那一刻，顧耀天的速度，明顯超過了他。

    或許這就是救女心切，為了救自己的女兒，爆發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力量。

    “姝姝......”顧耀天躺在容姝懷里，看著呆滯的容姝，會心一笑，“還好，爸爸把你救下了，咳咳......”

    他又咳出了幾口血，呼吸聲越來越快，明顯快不行了。

    容姝回過神，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誰要你救了，我沒有讓你救，我沒有！”

    “我知道，但是爸爸想救你，你是我的女兒，是我除了你媽媽外，最愛的人，我甚至比景庭更愛你，所以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不救你呢，前二十年，爸爸做了太多的錯事，爸爸知道彌補不了你，可是現在爸爸要死了，你原諒爸爸好嗎？”

    顧耀天抬起手，想摸容姝的臉。

    但是他實在沒有力氣了，怎么都夠不到容姝的臉。

    容姝沒有猶豫，直接把他的手抓起來，放到自己臉上，哭了，“你別死，別死......”

    這一刻，她真的不希望他死。

    哪怕她知道，他死了最后，可是真的看到他快不行了，她才發現，她其實沒有那么豁達，那么容易接受。

    “來不及了。”顧耀天搖了搖頭，“爸爸做了太多錯事，該下去跟那些我對不起的人賠罪了，姝姝，爸爸很開心能救下你，以后，你媽媽就拜托你了，她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所以你也別怪她，好嗎？”

    容姝哭著。

    顧耀天又看向傅景庭，“景庭......”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會愛她，永遠愛她。”傅景庭蹲下來，向顧耀天保證。

    顧耀天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姝姝，能叫我一聲爸爸嗎？我想在最后聽到你叫我一聲爸爸......”

    容姝嘴巴張了張，卻怎么也發布出聲音。

    顧耀天嘆了口氣，眼里的光越來越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