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己來也行。”顧夫人雖然失落，卻也沒有強求。

    女兒愿意試試已經很不錯了，不能奢求的更多，要一步一步來才行。

    容姝去里面的房間換衣服去了，馮媽和顧夫人就在外面等。

    馮媽摸著這些好看的衣裙感慨，“顧老太太的手真是巧。”

    “嗯，媽她的手，確實是最巧的，若是她還活著，我想，她肯定還會給姝姝做衣服，甚至是做嫁衣。”顧夫人笑著回道：“當年我懷上姝姝的時候，她就說過，如果她能長命百歲，她一定親自為自己的孫女繡一件中式嫁衣，她是典型的老派思想，最不喜歡的就是西式婚禮，當年我和耀天結婚的時候，就因為穿的是西式的婚紗，她還格外看不過眼呢。”

    說到這里，顧夫人也是好笑的搖了搖頭，“可惜，她老人家去得早，不然姝姝現在也能見到她，她是無比喜歡姝姝的。”

    “在不知道顧漫音是被你們收養的時候，我們就有聽說顧老太太十分不喜歡這個孫女，為此還特地搬出了顧家別墅，當時圈子里的人都說顧老太太是重男輕女，只喜歡孫子不喜歡孫女，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馮媽將那些衣裙分類擺放好。

    顧夫人跟著幫忙，“媽媽只喜歡她的親孫女，顧漫音是耀天為了我的病情才收養的，不得媽媽喜歡也很正常，其實，我和耀天現在真的很后悔當年去收養顧漫音。”

    “站在你們的角度上，你那個時候是剛失去孩子生病了，顧耀天收養一個孩子，也是為了你的病，你們的做法沒錯，只是你們沒有把人教好。”馮媽表情淡了許多。

    顧夫人明白她的意思，苦笑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和耀天最近一直都在后悔，都在自責，尤其是耀天，他現在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了，昨天晚上我還聽到他在說夢話，在跟一個人道歉呢，雖然沒有聽到他喊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我知道，他是在向容昊道歉。”

    里面的房間，容姝能夠清楚的聽到兩個人的談話聲，畢竟她們自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當聽到顧夫人說顧耀天在向容昊道歉，容姝情緒瞬間有些不對。

    她很想沖出去對顧夫人說，現在道歉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經死了。

    現在道歉，不覺得虛偽嗎？

    可是在聽到顧夫人說顧耀天現在精神狀態也越來越不好時，她忽然又泄氣了。

    她還能說什么呢？

    就算出去說剛剛那些話，好像也沒什么意義。

    畢竟顧耀天都要死了，在死之前，起碼顧耀天還知道反省，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