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傅明昭分明是在門口跪著。

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處山峰，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傅明昭有些不敢去看馮澍青的眼睛，他低聲解釋：“你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就聞見了你身上的香味……這些年，為了想法子接近你，我花錢雇傭人，去打探關于你的一切。”

“你喜歡什么香，愛穿什么顏色的衣服，包括你喜歡吃什么，愛用什么樣的胭脂水粉，我都了如指掌。我想著，等我們成婚后，如果惹你生氣了，我就送你喜歡的東西給你，求得你原諒。”

可惜……這個愿望，他是永遠都無法實現了。

她根本就看不上他，根本就不可能與他成婚。

想到這里，傅明昭有些失魂落魄地低下頭……滿臉的落寞與難過。

馮澍青久久未語，她眸光恍惚地看著傅明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是因為我身上的香味，認出了我的身份？然后，你悄悄地跟在我身后，出了城門？”

傅明昭撓了撓頭，誠實地咧嘴笑了：“可惜我騎術不精，沒你跑得快，等到我趕到十里亭的時候，就只看見滿地的血……”

“我看見那些血，我還以為是你的……后來，我看見雪地上有腳印，一直延伸到這座山……我就想著，你可能沒死……我就抱著僥幸的心理，沿著腳印入了山林。”

馮澍青深呼吸一口氣，她心里有些煩躁地問：“你不該跟著上來……你應該待在山腳，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強，殺人如麻，你這樣沒頭沒尾地闖進來，非但救不了我，可能你的命也會搭上……傅明昭，你聽我的，現在你趕緊離開，趕緊下山去。”

“他們的目標是我，他們不會對其他人痛下殺手……趁著現在，他們還沒看清楚你的臉，你趕緊走。”

她雖然厭惡傅明昭，可她卻也不想他無辜慘死，畢竟他也是出自好心，前來幫她。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馮澍青拽住傅明昭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推搡著讓他離開。

傅明昭第一次，見馮澍青這樣主動地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