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獸說的這一切，無疑驗證了云逍心里的擔憂。

    “因為會引來貪婪者，萬界生靈，就一定全會死？”云逍低頭喃喃自語。

    “廢話！”年獸冷漠一笑，“仙獄是一頂通天皇冠，而你所在乎的世界浮生黎民，對那些貪婪者而言，不過是皇冠上的螞蟻。如果沒人爭搶還好，一旦爭斗起來，你們這人間不堪一擊，不管躲在什么角落，都會瞬息如煙塵消散！”

    “這萬界多少生靈？真若寂滅，爭奪者不怕遭天譴么？”云逍搖頭道。

    “天譴？”年獸之眼震驚瞄著上方的眼睛，“你天賦這么高，怎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你連仙道的本質都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那你告訴我，仙道的本質是什么？”云逍深深問道。

    年獸深深道：“很簡單！你口中的‘天譴’，意思就是‘上天來懲罰’，這個‘上天’，說白了就是至高的造物主，是游戲規則的制定者。然而！道境之中，根本不存在一個‘造物主’會來主導公平。如果有，全世界就不會有等級和強弱的差距。”

    “沒有造物主？”云逍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當然沒有。”年獸翻白眼，“只有最無知的生靈，才會相信造物神話。很淺顯的道理，真有這位至高存在，道境根本不會如此殘酷。”

    “殘酷……”云逍雙目深沉，“這就是你說的仙道本質？”

    “沒錯！”年獸嗤笑一聲，“說白了，這一整個無窮世界，都在仙道天梯的支配下，只有弱肉強食，沒有至高掌控。所謂道德、功德，都是仙道文明頭頂上的一朵花，花很好看，但很脆弱，一旦涉及生死之爭，花就失去了意義。”

    說到這里，它看向了仙獄，冷冷道：“這玩意兒帶來的，只會是生死之爭。”

    云逍沉默了。

    年獸還喋喋不休，笑道：“說白了，世界障壁就是道境的‘弱者保護機制’，這是道境最大的仁慈。仙道本質就是食物鏈，人家天庭真仙下來吸命，和你上山狩獵沒什么區別，你可以反抗，但請不要道德譴責，顯得有些滑稽。”

    “聽明白了。”云逍深深點頭。

    “說說你的感悟。”年獸傲然道。

    云逍目光深沉，淡淡道：“一切的失序和不公，所有的殘酷和現實，都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