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不說話了。

余成歲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周驥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這瓜好吃，甜！”

又說了些話，四人就告辭了。

走到門口，余成歲還是想勸夫妻帶孩子去“百草堂”瞧一瞧，周驥不得不低聲說：“一來鄉里風俗如此，二來看病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他們不會去的。”

南茉也湊過腦袋補充：“把這里的事跟金縣令反饋下，請他聯系‘百草堂’來鄉下義診，如此便解決了栓子爹娘的顧慮。”

周驥不由朝南茉舉起了大拇指：“機智！”

南茉連連擺手：“大舅媽常帶醫學院的學生下鄉義診，這些事都是她跟我說的。”

周驥油然而生敬意：“太醫令之舉，著實讓人佩服。”

幾人正說著話，隔壁的嬸子正好拎著籃菜來串門，見門口站著四人，不由打量了一番：“栓子爹娘，家里來客人啦！”

“牛嬸，是栓子剛認的干爹干娘！”

“栓子干爹干娘長得可真俊！成親多久了？有孩子沒？”

牛嬸用充滿探究的目光瞧著余成歲和南茉。

“啊？我跟他沒成親！”南茉急忙擺手。

“還沒成親啊？”牛嬸的眼神迅速換成了“哦，原來是一對小晴人”。

南茉哪能看不懂？

這位嬸子真是……這種事怎么能瞎猜呢！

正要開口，卻聽余成歲說：“我曾是她的夫子，如今我們是朋友，并非你說的關系。”

“我們先走了！”

南茉拔腿就走，解釋什么？越解釋，大嬸就想得越多啊！

周驥見余成歲站著，趕緊一把拉上他，低聲道：“你再解釋下去，沒什么也要有什么了！”

牛嬸見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愣了愣，忍不住跟栓子娘八卦：“跑什么？難不成是私奔逃出來的？”

栓子娘茫然地搖頭。

*

總算逃離了這尷尬的境地，南茉卻不由自主看余成歲幾眼。

她跟他哪里像夫妻了？

不過，余成歲二十歲中的進士，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當年榜下捉婿怎么沒人捉他？難道瞧不上他的兩袖清風？

南茉猛然停了下來。她怎么也跟那位的牛嬸一樣八卦了？！

余成歲成不成親，與她有一文錢的干系嗎？

“南小姐，怎么了？”陳亮緊張地環顧四周。

“沒事沒事。”見余成歲和周驥也奇怪地看著自己，南茉急忙甩去那些奇怪的想法。

經過昨日的走訪，南茉對這一帶大致有了數，徑自朝目的地行去。

周驥問她：“為何要去楊家？”

南茉便把情況簡單講了一下：“楊家是三年前搬來黃石鄉的，第一年鄉長上報的戶籍里，家中一共六口人，祖父和祖母，楊氏夫婦，一個十七歲的兒子楊晨和十四歲的女兒楊晚。”

“第二年，便只剩下了四口人，祖父、祖母、楊王氏、楊晚。第三年同第二年。可為何少了兩人，戶籍里卻一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