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正的邪祟
這突如其來的死亡讓赫洛也嚇了一跳。他連忙退后兩步,抬起槍檢查了一番——裝填好的子彈一顆也沒有擊發。
艾斯庫爾在又一次匆匆確認了身下的男人已經了無生機后,連忙松開了按住伊沃背脊與上臂的手,一把揪住伊沃胸前的皮毛外套搖晃了半晌。在看見伊沃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后,巨龍少見地皺著眉頭轉過臉來對赫洛心虛地問道:
“不關我的事吧?”
赫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近跟前檢查。但這位窮兇極惡的狂徒此時確實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與心跳。
與此同時,那種陰霾似的不安感迅速在他心中擴大,凝實,就像是天空在被持續一整天的暗沉黃光與灰黑色乳狀云擠滿后,終于落下了第一滴雨那般。
“等等,他怎么……”那位女仆尖叫起來,“那小麗莎……”
“他死了?!焙章遴?。然后他迅速想起了一個自他們重返莊園以來就遺忘了的地方。
安塞姆·貝爾曼臨時停尸的地方。
“去庫房,地窖???!”他轉過頭來,向再次陷入驚恐的眾人下達了指示。
……
雜亂的腳步聲在通往地窖的階梯上一叢叢綻開。
艾斯庫爾高舉著蠟燭走在最前,鼻頭聳動,不時環顧著四周。自從來到壤層界后,巨龍就明顯感到了身體里那些純凈的叫做“源能”的東西,就像蠟燭的煙一般,無形,無色,近乎無味,但又真切地在一縷縷地逸散。
這種感覺就像是那種當你白天運動時杳無蹤影,卻在你夜晚企圖沉沉睡去時陡然萌發的瘙癢:它從不輕易流于表皮,而是撥弄你肉體深處靠近骨頭的那些神經,使你無論如何拼命抓撓,也無法觸及根本;偶然在你氣憤的自殘之下消減,卻又在你再度合眼放松時膨大。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他很不喜歡。
就像他不喜歡自從接近地窖以來就愈發沉重的這股腥臭的味道那樣。
不過對于一切都是那么新鮮的壤層界,他又有些依戀。雖然借由許多人的記憶懂得了許多,但當他親身聽見茶炊壺的水聲,看見冷杉樹的翠色,品嘗到肉湯與美食的鮮甜,才真正理解了那些概念的具象。
然而,還有許多的概念他沒法將它們一一對應起來,無法產生這種親身體驗的實感。
最簡單的例子就在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