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姐兒
他心底默默祝愿黃老爺政事順利,就進了店把抄本掏出來,遞給梁掌柜。
“你抄了這么多?!”
梁掌柜一臉驚詫地接過,不過十來日,四書一套就都抄出來了,甚至《論語》還有兩本。
他仔細翻了翻,不僅沒有什么差漏,字跡也十分地工整,越到后面,字還越發地好看起來,筆墨橫姿,如沙劃痕。
嘖嘖嘖!
梁掌柜心底稱奇,他先前也雇過幾個抄書人,只是抄得不如徐辭言快,久不久的,還會有幾個錯字漏字的。
大多數讀書人心氣頗高,目下無人,抄錯了還不讓說,讓梁掌柜十分不爽。
更何況,徐辭言這些,一看就是連天連夜抄出來的,讓梁掌柜有種奇異的,頗受重視的爽感。
他對面前勤勉的讀書人頗有好感,笑容也帶上了幾分長輩的真摯,取了小秤稱了二兩半銀子給徐辭言。
連上上次的半兩定金,抄了大半個月,徐辭言成功入賬三兩銀子。
“梁掌柜,”銀子放在柜臺上,徐辭言卻沒有伸手去取,“多了,我們說好的千字二十文,到不了三兩這么多。”
一套四書共計五萬三千七百零六個字,徐辭言又多抄了一本《論語》,加起來就是六萬七。
十幾二十天天,六萬多個字,聽起來很多。但據徐辭言所知,古代有些抄書人,抄書時筆隨眼動,字落不驚塵,抄得可比他快多了。
再加上四書都是徐辭言死背過得,抄起來就比要翻書對照的要快得多。
千字二十文,算下來也不過一千三百錢,一兩銀子多一點,怎么也到不了三兩。
“哎,你這人也真是的,”梁掌柜撫著胡子笑了笑,“這三兩銀子對你來說值錢,對我來說可就沒那么重要了。”
“收著吧,”他把銀子往徐辭言處推推,“長者賜,不可辭,你是讀書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