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遠方的大海。

  就連旁邊的艾登也好像突然清醒過來，這個長相兇神惡煞的光頭大漢看向無垠海，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驚恐神色。

  在這一刻，在全世界范圍內，無垠海平靜成了一面鏡子——海浪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父親，提瑞安終于反應過來，猛然轉頭看著鄧肯，風暴女神祂……

  腐爛，鄧肯輕聲打斷了提瑞安，無可避免的結果。

  提瑞安和艾登僵硬地站著。

  別擔心，她還在，雖然腐爛的進程正在加深，但大海還在，她也就還在，鄧肯搖了搖頭，他的聲音讓提瑞安驚醒過來，這只不過是腐爛加深過程中的一次剝落，而這樣的剝落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提瑞安怔了怔，下意識地重復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共有幾個智慧種族嗎？鄧肯突然問道。

  當然是三個……提瑞安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但下一秒，這位鋼鐵中將便似乎明白了什么，盡管他什么都沒想起來，但他猜到了父親這個問題背后那憐人思之驚悚的……含義。

  不久后，你們也會忘記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世界將修正這一切，而在此之前，你們可以短暫地緬懷一下它曾經的存在。鄧肯輕聲說著，隨后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提瑞安的肩膀。

  不要對其他人提起海浪這個單詞，從現在開始，它是褻瀆原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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