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guān)上窗戶之前，鄧肯還聽到了一些別的聲音——有孩童在向自己的父母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詢問為什么不能繼續(xù)上學，為什么不能出門尋找朋友，有人在低聲咒罵，有人在嘆息，有人在小聲地哭。

    “只能說精神狀態(tài)像個活人，還遠遠談不上什么‘恢復’，”海琳娜的聲音在火焰中震顫著，傳入弗雷姆耳中時顯得有點失真，“但現(xiàn)在躺在床上好好修養(yǎng)身體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事情。”

    而最后從窗外傳來的，是碼頭方向的鳴笛聲和教堂鐘聲——似乎有軍艦接到了命令，在做著離港的準備。

    夜幕重新降臨了，普蘭德再度回到夜色中。

    “目前暫無墜落物直接落在城邦附近的報告，看樣子這次的太陽碎片全都落在了海上……暫時也沒有海上船只遭遇墜落物的報告。

    黑袍神官躬身接過石板，看到上面用深深的刻痕書寫著年月，以及關(guān)于太陽碎片墜落的記錄。

    “世界之創(chuàng)已經(jīng)重新出現(xiàn)在天空……過去十八小時內(nèi)，有三座城邦匯報城內(nèi)的超凡侵蝕事件顯著增多……他們暫時不需要增援，但希望最近的艦隊能向他們靠攏……

    聽著神官的一條條匯報，弗雷姆輕輕點了點頭，隨后將自己剛剛雕刻完成的灰白石板遞了過去：“我都記下了——把這個送到檔案館。”

    整個世界再度回到夜色中。

    過了不知多不知多久，這位森金人教皇仿佛突然感應到什么，扭頭看向火盆：“海琳娜，你的狀態(tài)恢復了嗎？”

    而后又過了不知多久，天空開始漸漸暗淡下來——最后的發(fā)光體也越過了云層間的最高點，它們曾在天空短暫停留，似乎還努力想要執(zhí)行照耀世界的原始命令，但很快便失去了動力，和其他碎片一樣墜向大海，并在絢爛的尾焰中漸漸暗淡。

    “我已經(jīng)從盧恩那里聽說了，”弗雷姆說道，“很……驚人的發(fā)展。”

    “你指的是女神降臨在我身上，還是‘船長’的計劃？”

    “……都有，”弗雷姆略作猶豫，慢慢說道，“當然，后者更令人震驚。”

    火盆中的聲音安靜了幾秒鐘。

    “弗雷姆。”

    “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