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秒鐘，莫里斯才仿佛突然反應(yīng)過來，帶著一種異樣的語氣慢慢開口：“……是沸金。”

阿加莎立刻轉(zhuǎn)過頭：“沸金？”

“沸金原礦，純度幾乎達到了能直接塞進蒸汽核心反應(yīng)釜的程度……”莫里斯驚愕地自語著，緊接著又飛快地彎腰撿起了另外一塊碎石，檢查過后干脆蹲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查看著腳下的每一塊巖石，越是檢查便越是心驚，“這里也是……怪不得，怪不得剛才我就覺得這些‘石頭’的質(zhì)感很奇怪，只是因為過于昏暗而沒能發(fā)現(xiàn)……”

老學(xué)者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鄧肯和阿加莎。

他臉上的表情異樣驚愕，又隱隱約約帶著某種有了巨大發(fā)現(xiàn)的興奮：“確實是沸金，船長，阿加莎——這整個洞穴，全部是由沸金形成的！至少它的坑底，鋪滿了原礦！”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而在這份安靜中，鄧肯明顯能感覺到阿加莎的情緒在劇烈起伏，凡娜更是感覺到了對方的身體都在微微發(fā)抖。

沒有人比一個土生土長的寒霜人更能理解“沸金”的意義。

“這里全都是沸金，之前我們在礦道里也看到了殘存的沸金礦脈，”凡娜抓著阿加莎的手，小聲說道，“看樣子至少在一段時間內(nèi)，寒霜都不必過于擔(dān)心了。”

“是的……不用擔(dān)心了……這里還有沸金……”阿加莎喃喃自語著，語氣卻異樣復(fù)雜，“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些東西……”

“幽邃圣主的侵蝕會留下沸金？”鄧肯則忍不住皺著眉頭，“如果根據(jù)情報推測的沒錯，這個大空洞應(yīng)該就是這么來的……”

每一個人似乎都突然嚴肅起來，以至于連一向反應(yīng)遲鈍的愛麗絲都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人偶小姐忍不住湊過來輕輕拉了拉鄧肯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開口：“船長……沸金是什么？”

鄧肯：“……”

在每一個人都如此嚴肅的情況下，也真難為這個憨憨仍然是個堅定不移的憨憨。

他嘆了口氣：“沸金是現(xiàn)代工業(yè)的基礎(chǔ)，是一切蒸汽動力機械的能源——就像人要吃飯，機器也需要有沸金才能運行。”

愛麗絲半懂不懂地聽著，良久才恍然地點了點頭：“哦——”

鄧肯也沒在意這文盲人偶到底是不是真的聽懂，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前方的黑暗深處。

這巨大的地底空洞已經(jīng)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

如果這整個洞穴都是由極高純度的沸金構(gòu)成……那么在這洞穴的最深處，又會有什么東西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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