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季淑妃竟然都不知道，可見對皇上也沒有多關心，皇上病時更沒去侍疾。

他這一想就有些遠，把脈的時間用得也長了些，直到衛(wèi)離輕咳兩聲，都要懷疑這方清寒是不是對皇上別有用心了。

方清寒也回過神來，一時間不免有些尷尬，趕緊放下皇上的手。

可是對于身邊人等著他說病情的祈盼目光，他卻低下頭，緊緊擰著眉，不太愿意說。

衛(wèi)離心里畫了魂，總覺得這病怕是不太好。江皇后也趕緊打圓場，說一看就是沒事，咳點血而已，沒準是牙出血了，不是咳出來的。這點血還沒有夏日里打死個蚊子流出來的多，別太當回事。一個大男人，不能一天到晚總是病病歪歪的。

老皇帝見江皇后肯多跟他說幾句話，也挺高興的，一高興還張羅著要喝酒。

可惜江皇后說嫌棄酒氣，沒讓他喝。

衛(wèi)離拉了方清寒到邊上，小聲詢問：“方大夫，究竟怎么個情況，您快跟我說說。”

方清寒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附在衛(wèi)離耳邊道：“太醫(yī)院沒得出結論嗎？”

衛(wèi)離搖頭，“從院首到下面的太醫(yī)，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方清寒一臉糾結，“其實我也說不準，但太醫(yī)院看得也沒錯，皇上確實沒什么大病。要說操勞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到咳血的程度。方才我替皇上把脈，見皇上咳出來的血顏色深暗，確實不像是病的，而像是……中毒。”

“什么？”衛(wèi)離大驚，“中，中毒？方大夫，這話可不好亂說，皇上天天在宮里，所有入口之食都有宮人試毒，他哪有機會中毒啊？何況又是什么人能把毒下到皇上這兒？”

方清寒搖頭，“這個我不知，但我的醫(yī)術多半來自師父，師父對脈象的把握有自己獨特的一番見解，她將這些見解說給我們這些徒弟聽，漸漸的，我們便也會順著她的見解去解脈。”

“所以方大夫的意思是，皇上確實是中毒？”衛(wèi)離的眉頭徹底擰起來了，“這要真是中毒，宮里就危險了。我得好好想想皇上這陣子都去過什么地方，以后這些地方……這些地方……”衛(wèi)離似乎想起來一些事了，“大約一個月前，皇上去過一次廣陽宮。”

方清寒沒有再接話了，他只是大夫，他負責看病，至于這個病是怎么得的，不歸他管。

這天晚上，皇上留在了永福宮里。季淑妃破天荒地走得很晚，走時還點名讓衛(wèi)離送。

衛(wèi)離送了出去，送一段路后就聽季淑妃問他：“永安縣主走了多少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