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芳華看向陸辭秋，動了動口型，無聲地說：“你看，又來了。”

陸辭秋笑笑，看著老夫人道：“看來祖母并不是憎恨下毒之人，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陸老夫人趕緊道：“我怎么能不恨？我不但恨，我還害怕啊！可是我能怎么辦呢？他是我兒子啊！我總不能殺了他。何況這事兒沒查出真相，也不見得就真的是你父親做的。

我仔細想過了，他是混賬沒錯，但是朝中事務多，他身為左相壓力也大，我應該理解他。

不過你要說他出手殺人，特別是殺我，我肯定是不信的。

阿秋，你父親他人品貴重，心腸還軟，小時候連只小鳥受了傷，他都能養上好幾日，養好了再放走。從小養到大的雞宰了燉肉吃，他還哭了一場，說什么也不吃。

你說這樣善良的人他怎么可能會想到下毒殺人呢？

不會的不會的，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不過有句話阿秋你說得對，我就是不甘心，我恨死云家人了，越想越生氣。你說他們怎么能那么壞呢？就惦記左相府，那云老太太還想當左相大人的娘。

可那是他們能夠覬覦得了的嗎？兒子是我生的，富貴榮華自然也該是我來享受，左相府老夫人的位置只能由我來做，輪得著云家什么事？

死了一個云華裳，他們居然還想要再把云婉兒嫁進來，我呸！那云婉兒她就是個賤貨，都二十了還不嫁人，爛在家里沒人要的東西，還妄想入我陸家家門？

進了京就爬床，如此不檢點，指不定在江南勾搭過多少人了，我可不能讓我兒子撿破鞋，戴綠帽子。”老夫人那個潑婦罵街的勁兒又上來了，逮著云婉兒就往死里罵。

罵到最后陸芳華都覺得云婉兒有點兒屈得慌，就算她確實是不檢點，但老太太罵得也太難聽了，這簡直是不讓人活的罵法，把所有路都給堵死了。

陸蕭宇也有點受不了老太太這個勁兒，勸了幾回，可是越勸老太太越來勁兒，他干脆也不勸了，還往后退了一步，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喝茶。

羅書蘭推了一把陸芳華：“你，上外頭等著去。此等污言穢語可不能聽，你還小呢，聽多了萬一以后學了去，可丟死個人了。將來你這張嘴里要是敢說出來這樣的話，我定拿針線把你的嘴給縫上，餓死你拉倒。”

陸芳華聽話地出屋了，老太太聽羅書蘭這樣話說，心頭火氣更勝。

正想連羅書蘭也一起罵了，就聽陸蕭宇說：“行了娘，書蘭說得也沒錯，您是長輩，當著兩個孫輩人罵得這樣難聽，讓她們學去了怎么整？您是不是忘了我哥最嫌棄您這樣子？”

一提到大兒子嫌棄她，老太太終于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