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個撤完，陸辭秋忽然說：“燕千絕，其實(shí)你派到我身邊來的暗衛(wèi)，功夫真的不咋地，他們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他一愣，“你知道了？”

“嗯。”她點(diǎn)頭，“而且我還知道，不只你派了人駐守我的飛雪院，另外還有至少三伙的暗衛(wèi)，也在我的飛雪院。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溝通和交流，但對于我來說，那么多人在我的院子里，實(shí)在擁擠，也過于吵鬧了。”

“吵鬧？”他不解，“那些人是站在你的屋子底下聊天了，還是坐在你的屋檐下說話了？如何個吵鬧法？”

陸辭秋說：“他們就在樹上嘰嘰喳喳，跟個鳥似的，煩死了。”

他大驚，“你聽力竟如此之好？”

“嗯。”她不謙虛地點(diǎn)點(diǎn)頭，“若我隨你上戰(zhàn)場，幾十里外有敵人，我只要伏地，就能聽得到。”

他真想問問她是如何練的，卻也明白，不管怎么問，這姑娘的說辭都只會是在北地時跟外祖家學(xué)的，再沒有更新鮮的解釋了。

他也習(xí)慣了，懶得問了。只是他不懂：“既然嫌吵，為何不將人趕走？”不對，他的關(guān)注點(diǎn)錯了，“另外三伙人，是誰派來的？”

她給他分析：“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有一伙應(yīng)該是皇上派來的，還有一伙應(yīng)該是皇后娘娘派來的。至于另外一伙是誰派來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你們派人去我那里都沒有惡意，因?yàn)槲衣牭剿麄冋f是為了保護(hù)我，怕陸家把我給吃了。

所以我想，他們也是不容易，大半夜的不能好好睡覺，要在我院子里的樹上蹲著。

說到底都是打工的，我不能摔了人家飯碗。”

“什么叫打工的？”

“就是為別人做事。”

“你這都是打哪學(xué)來的詞？”

“自己琢磨的。燕千絕，把那些暗衛(wèi)都撤了吧！我不需要保護(hù)。”她很認(rèn)真地同他說，“我若連自保都做不到，那我也沒有底氣在這座望京城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也沒有資格做你三年的契約未婚妻。

更何況你能保我三年，那三年之后呢？我早晚都要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得盡早適應(yīng)。”

他按著她太陽穴的手，不知在何時竟輕輕地?fù)嵘纤?xì)軟的發(fā)。

“三年之后我也會保著你的。”他說，“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