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就要大考了
“徐公子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一路無言回到了客棧,寧北想著那所謂是否在命運之內(nèi)的話語,良久之后打破了沉寂開口詢問。
此行沒有解決掉這該死的命運,卻也不算是一無所獲,這位天下第一的醫(yī)師,明明舉止隨意,卻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秦長魚靠坐在椅子上,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有些心力交瘁,什么都沒解決不說,還聽了一堆虛無縹緲的廢話。
“徐公子的身份很神秘,有流言說他是五大氏族之一的徐家私生子,也有人說他是當今某位圣人的親傳弟子,還有更離譜的傳言說他其實是神主教會的人,其真實身份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唯一能夠知曉的就是他的醫(yī)術(shù)獨步天下,在這朝歌城中大大小小的勢力都要給他一些薄面。”
嘆了口氣,秦長魚有些無奈的抱怨道:“什么命不命的,依我看全都是借口,狗屁的天下第一醫(yī)師,什么病都治不好,明天我就帶人去砸了他的院子。”
寧北沒有說話,雙手捧著一杯熱水坐在窗前,和外人不同的是,他自己對于身體的感受最是直觀,每天睡醒睜開雙眼都能夠感受到身體各項機能的衰弱,雖然只有很少一點,可日結(jié)月累下來就是不可忽視的嚴重。
“或許應天府會有法子,院長大人也是圣人,雖說國師作為圣人也是毫無辦法,但圣人與圣人之間還是截然不同的,或許院長有什么法子也說不定。”沉默了許久,秦長魚咧嘴一笑,說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知道,應天府這短短的三個字如今已經(jīng)是承載了寧北那為數(shù)不多希望的地方,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此地。
寧北點了點頭,目光一時間有些恍惚,這究竟是病癥還是命運,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其實都沒有什么差別。
街道上行人交錯,窗外的秋高氣爽與屋內(nèi)仿佛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墻外熱鬧,墻里無人笑。
秦長魚在客棧待了一會兒后便起身離去,寧北喝了一口水,雙肩聳動著,壓抑至極的咳嗽聲偶爾響起。
秦長魚站在門外沉默了半晌,心中覺得滿是遺憾,短短的幾次接觸他愈發(fā)覺得寧北是個不錯的人,這樣的人若是死得太早,死得太快,那就很可惜。
只是更加可惜的是即便能量龐大如潁川秦家,即便是能請動徐公子親自出手看上一次,最后也還是無力回天。
“好人總是不長命。”
秦長魚自嘲一笑,邁步離開了避風雨客棧。
......
朝歌城內(nèi)愈發(fā)的熱鬧了,如今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日的應天府大考。
這一天會有許多的普通人鯉躍龍門,十年之后的朝堂上下可能都會有這些學子的身影。
整個神朝都會因為應天府的學生而變得更加強盛美好。
當然,能夠通過大考的人少之又少,從前幾年的結(jié)果去看,來報名參加的人足有數(shù)萬之多,可最終能夠進入應天府的,也就只有不到千人罷了。
從偌大的神朝疆域來看,入選的千人結(jié)業(yè)以后分散到各處甚至都不會夠用。
除了朝歌人士擁有直接報名大考的權(quán)利之外,外地學子都需要先通過當?shù)氐目h,府,郡大選之后才會被送來朝歌,饒是如此人數(shù)依舊還有數(shù)萬人之多。
除此之外, 倒是還有一件事也被多人提起,那就是七錄齋的圣人弟子俞子期投了拜帖給儒院,這倒是讓不少神朝百姓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有些興奮。
七錄齋是神朝疆域之外的修行勢力,論實力與神朝比起來自然是有所不如的,可單從浩然氣一道來說,倒也有著能夠和儒院爭鋒甚至還要壓一線的實力,眼下那俞子期投拜帖去儒院,以文論道,幾乎就是道統(tǒng)之爭,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情。
所以也是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都在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與結(jié)果。
春意是盎然的,秋天是蕭瑟的。
“明天就是大考了,信心如何?”
秦長魚很早就來了,躺在床上看著寧北問道。
這位乖張驕傲的秦家少主第一次躺在如此廉價的床上,若是讓熟悉的人見到了,一定會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盡人事,聽天命。”寧北還在繼續(xù)望著窗外,輕聲說道。
應天學院的大考分為三場,分別是文試,武試,以及問心。
文試不必多說,寧北這些年雖然無法修行,可在青坪鎮(zhèn)的時候也看過數(shù)不清的書卷,自認為評個甲等成績不難。
自身無法修行,武試想來應是最差的丁等。
所以說能否通過大考最關(guān)鍵之處便在那第三場問心之上,問心,顧名思義便是問清自己的內(nèi)心,這條路最難走,也是最玄幻莫測,自從應天府建立以來,往屆大考當中,問心的最好成績也就只是甲下而已。
潁川秦家的能量真的很大,作為遠離朝歌城,卻還要比五大氏族更勝一籌的秦家,放眼天下很少有辦不成的事,可就算是秦家想要插手應天府大考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秦長魚看了一會兒寧北的背影,然后目光偏轉(zhuǎn)看向了窗外,湛藍的天空飄蕩著稀薄的云彩:“明天應當是個好天氣。”
他坐直身子,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