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shí)，她們走到了半山腰，山風(fēng)裹著厚厚的云霧卷了上來，浪濤般將兩襲裙擺淹沒，云遮霧繞間，她們之間多了一層隔閡，對(duì)方的形容變得模糊。

    倏然間，楚映嬋像是回到了不死國外的灰霧里，世俗的一切離她遠(yuǎn)去，身邊只剩下一個(gè)若即若離的影。

    “慕姑娘。”楚映嬋開口。

    “嗯？”

    “慕姑娘若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你還會(huì)與我同行嗎？”楚映嬋鬼使神差似地說。

    她雖已下定決心將自己與林守溪的事給小禾坦白，但未等她開口，離別便開始了，她郁郁消沉了許久，始終沒有將此事告知慕師靖。

    不會(huì)再有比這更好的機(jī)會(huì)了……楚映嬋在這一瞬間下定了決心，因?yàn)樗ε略旗F散去之后，自己又會(huì)失去勇氣。

    可這時(shí)，云霧另一邊傳來的聲音卻是清澈而冷靜的：“你終于打算親口告訴我了嗎？”

    楚映嬋一怔，回首望去，看到了流云涌動(dòng)間慕師靖的身影，光穿過云霧，從銳利變得斑駁，照到她的身上，她好似一個(gè)縹緲的靈魂。

    “你……都知道了？”楚映嬋木訥地開口。

    “當(dāng)然呀，這兩個(gè)月我看你郁郁寡歡，心神搖曳，幾乎都把心事寫臉上了。”慕師靖說。

    “是么……”楚映嬋用手背觸了觸臉，微燙。

    見楚映嬋此副情態(tài)，慕師靖將身子傾過來，伸出手指托住她的下頜，將仙子傾世的嬌靨挑起些，笑意清媚地問：“所以……楚仙子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喜歡小禾的？”

    楚映嬋再次愣住，她定定地看著慕師靖，檀口動(dòng)了動(dòng)，試圖解釋什么，卻說不成話，臉頰倒是羞紅了，多虧了云霧久久沒有散去，否則她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慕師靖見狀，卻是咯咯地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她伸出手，捏了捏楚映嬋的臉，道：“有本事與自家親徒兒偷情，臉卻這般容易紅？仙子可真是可愛得緊呢，我若是林守溪，怕是也難把持得住。”

    慕師靖一邊說著，一邊還上下打量著楚映嬋，目光狡黠，猶若登徒浪子。

    楚映嬋近日略顯憔悴，身段卻半點(diǎn)未改，若無這張仙意出塵的臉壓著，單看這曲線婀娜的嬌軀，只會(huì)讓人感到驚心動(dòng)魄的艷麗妖冶……這是獨(dú)一無二的妖冶，若增一分則是宮語的清傲，若減一分則是慕師靖的清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