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悵然，臉頰濕漉漉的。

    云真人嘆了口氣，他雖想過會有變數(shù)，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以這樣的形式到來。

    他想到了預(yù)師臨死前的占卜。

    那是歪打正著么，還是說……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

    他已然疲憊，疲憊到無法維持自己的偽裝，許多普通人都能看到云真人‘英俊’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白粉和斑紋。

    但他同樣有誓言。

    當(dāng)年他自刺三劍叛出云空山，殺師弟奪仙瞳后身負(fù)重傷，于荒原等死，是巫家家主幫他修復(fù)靈脈，給了他容身之處。他也在巫家的祖堂立誓，要護(hù)巫家至鎮(zhèn)守之神的傳承結(jié)束。

    說來可笑，云空山與他有血海深仇，他卻依舊喜歡自稱云空山的道士。

    “今夜的鬧劇就到這里吧。”

    云真人垂下衣袖，甚至懶得去拔劍，他的左目亮起金芒，一個若有若無的金甲之影在他背后浮現(xiàn)，那是蒼穹之墓上拔下的神魂，“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仙人。”

    “我知道。”小禾說。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么？”云真人問，“你姑姑早已不復(fù)全盛，我一句真言便可取她的命。”

    “還請真人口吐真言。”小禾露出了微笑。

    云真人露出困惑之色，他駢指于前，張了張嘴，對著雨幕開口。

    “雨師翻云破水之*”

    云真人眉頭一皺，最后一個字的聲音卻似被屏蔽了，無法發(fā)出。

    他神色一凜，向前一步，劍自然地抽在手中，立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