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開封城外，一座田莊之中。

    一盆水潑在地上，沖刷了滿地的血跡。

    高長壽、林子、劉金鎖剛殺完了人，把莊舍的大門關(guān)好鎖死，開始清理現(xiàn)場。

    高明月牽著馬匹去安置、尋找有用的物件。

    韓承緒去生火造飯。

    李瑕大步在田舍中走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之后，準(zhǔn)備去審問這個田莊的主人。

    韓巧兒亦步亦趨地跟著李瑕，她記憶力好又會蒙語，要替她李哥哥翻譯一些晦澀詞語，并把所有信息都記下來。

    這一行七人，入室殺人劫掠之事已做得越來越順手了。

    李瑕帶隊的作風(fēng)與聶仲由有著強(qiáng)烈的不同。聶仲由總是按步就班地領(lǐng)著朝廷安排的身份穩(wěn)妥行進(jìn)；李瑕則是天馬行空，不停轉(zhuǎn)換身份，他帶的人不像細(xì)作，而像一伙江洋大盜。

    恰是這種江洋大盜的行事作風(fēng)，終于讓他們順利從陳州到了開封府……

    此時李瑕蹲下身，看著一個被捆綁著的肥胖蒙人，用蒙語道：“我會把你嘴里的布條拿下來，但你要是敢喊，我就把你的皮剝了？聽明白了就點頭。”

    那蒙人用力點頭。

    “叫什么名字？”

    “格日樂圖。”

    “做什么的？”

    “奧魯官手下的屯官。”

    李瑕又問：“奧魯是什么？”

    格日樂圖說了一會兒，話里出現(xiàn)了許多生僻的蒙語，李瑕只能聽明白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