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已經非常明顯了，兩個興邸舊人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排斥看起來更有潛力的秦太監(jiān)，甚至不惜幫前朝余孽畢云穩(wěn)住。

    至于理由，至少在此時此刻并不重要，就像你遇到犯罪行為，最優(yōu)先的事情肯定不是深思對方的犯罪動機。

    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太監(jiān)被打了個突然襲擊，完全沒有預料到春游里還藏著這樣的機關。

    嘉靖皇帝身邊雖然還有不少人伺候，但這樣級別的攻防，全皇宮都沒幾個夠資格插嘴的。

    這就導致秦太監(jiān)身邊連個說話的幫手都沒有，倉促之下，只好自己出來迎戰(zhàn)了。

    幸運的是，剛才張佐和戴永為了闡述“道理”，解釋了很多，結果讓秦太監(jiān)有了一點時間思考。

    只聽秦太監(jiān)對嘉靖皇帝坦誠道：“張佐所言不錯，臣的運氣確實很好。但臣也在想，為何運氣會好？

    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辦事沒有私心的緣故。

    沒有私心就沒有雜念，沒有雜念就不會拖泥帶水，行動就能快人一步，所以這就是運氣好的本質！”

    司禮監(jiān)掌印張佐又笑呵呵的說：“那我就想說說了，你秦福若沒有私心，又為何要與東廠爭功？

    聽說那晚，東廠番子還被人打跑了。把人交到東廠應該更合適吧？畢竟東廠才是專業(yè)的。”

    其實張佐這句話，有點強詞奪理道德綁架，又有點偷換概念。

    秦太監(jiān)所說的有沒有私心，和爭不爭功是兩回事，哪能混為一談。

    但司禮監(jiān)掌印地位在這里擺著，他這么說別人也不敢隨便駁斥。

    而且誰讓秦太監(jiān)調子起的太高，連“無私”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那就別怪別人道德綁架你。

    秦太監(jiān)立刻對張佐回應道：“這并不是爭功，而是怕東廠包庇張延齡！”

    如果說剛才對話大體上都是綿里藏針類型的，這一句就是語出驚人了。

    熟悉秦太監(jiān)的人都知道，秦太監(jiān)在皇帝面前，很少有這樣顯露鋒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