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最大的保障
見便宜兒子思慮很周全,曾后爹也就不在廢話,從天牢出去,又去了刑部正堂。
正如秦德威所猜測的,此時刑部尚書毛伯溫確實很鬧心。
這也很正常,像秦德威這種人落到天牢里,就是所有在任刑部尚書的噩夢。
身份復(fù)雜,背景復(fù)雜,特權(quán)一大堆,本身又精通律法,還擅長狡辯,這樣的“囚犯”,誰審誰知道!只定罪還是不定罪就是個問題!
曾銑作為一個巡撫,該有的面子還是有的,還有南征老戰(zhàn)友的交情,再加上秦德威之父這個加成,刑部尚書毛伯溫就撥冗接見了一下這位犯官家屬。
寒暄幾句后,曾銑就主動問道:“犬子入獄,是何罪名?”
毛伯溫公事公辦的答道:“東廠傳旨說,是妨害祈雨以及毆傷人命?!?br/>
曾銑就順著往下說:“其間或許另有隱情,懇請大司寇明察?!?br/>
“另有隱情”這種話,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求情話術(shù),潛臺詞就是“高抬貴手”,所以毛伯溫并未過于在意,只回應(yīng)說:“自當(dāng)秉公審問。”
而后曾銑又替秦德威傳話說:“犬子聽聞大司寇心情煩惱,欲為大司寇排憂解難,便斗膽請大司寇前往天牢相見?!?br/>
毛尚書很想反問一句,難道你們父子不知道本尚書煩惱的根源是誰?
想了想后,毛伯溫就婉拒說:“理刑官與囚犯之間,不便私相授受!為免招惹嫌疑,還是不見了!”
曾后爹咬了咬牙,又傳了一句很不符合他性格的話:“犬子還說,大司寇如果不見,終將會后悔的?!?br/>
他原本以為說完這句話后,毛伯溫不暴跳如雷也要火冒三丈,然而完全不是,毛尚書似乎無動于衷。
曾后爹都不知道,毛尚書是怎么能忍下來的。一個階下囚對你這主審官如此叫囂,你居然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你是不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毛伯溫淡定的說:“憑我與令郎認(rèn)識八年的經(jīng)驗,不見雖然可能要后悔,但見了同樣會后悔!反正都是后悔,就不多此一舉了!”
如果是秦德威親自來說,憑借口才或許可以勸動毛尚書,但大部分人并沒有這個本事。
又說了幾句后,見毛伯溫仍然無意私下去見秦德威,曾銑也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