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一臉真誠地看著路明非。

    副校長的臉色陡然凝重嚴肅起來，下意識地想要說出什么，但是剛剛做出口型還沒發出聲音就硬生生地止住了。

    “施耐德，”副校長轉頭看向施耐德教授，“能不能請你帶著這位……”

    “不必，我已經在我們暫住的麗晶酒店里訂下了會議室，”施耐德教授聲音嘶啞，語氣平靜，似乎并不對副校長突然讓他離開感到疑惑，“我會帶楚子航去面試。”

    “走吧，”施耐德教授看向楚子航，“介不介意推我一段路？”

    楚子航點頭，起身推著施耐德教授的輪椅走出去，全程繃著一張冰山臉。

    不過這和他沒什么關系，楚子航充其量也就是個頗具潛力的優秀苗子，他活了這么多年，優秀的苗子見了太多了。

    天才需要成長，然而即便在未來他成長起來，未必能有資格入弗拉梅爾的法眼。

    “省省吧，別裝了，”副校長夾起一只炸蝦塞進嘴里，給路明非滿上一杯果汁，“都已經進入賢者姿態了，你臉上的表情我半點都不會信。”

    路明非擺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伴隨著副校長話音落下，他閉上雙眼，幾秒鐘后猛然睜開，露出一雙明亮的金色眼瞳。

    它更像是倒映著湖面上的太陽倒影，明亮而不熾熱。

    “就比如你現在這樣？”

    副校長說得沒錯，從他的身上，路明非感受到屬于人類的氣息陡然拔升，與龍類的氣息陷入一種糾纏起來的動態平衡，雖然副校長口中的“賢者姿態”和他用法力維持靈臺清明肯定不同，但是表現出來的效果確實高度相似。

    路明非現在比較在意的是，這位副校長，在混血種界，究竟是屬于什么檔次的煉金術士。

    “不光是我，也像你現在這樣，”副校長道，“你不是也進入了賢者姿態嗎？”

    路明非道。

    “道士把它叫太上忘情，佛門叫它涅槃，而煉金術士們則把它稱作賢者姿態，”副校長解釋道，“這是人類精神境界的最高峰，龍的血統強化了人的精神力量，但是這種獨特的境界理論上是只有人類特有的寶藏，強大的精神力量只是開啟它的基礎條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