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相信，她更看重事實，這些都是宮蘇言教會她的。龍羿的說辭里面，疑點很多，邏輯性也不強。她不得不產生懷疑。

    龍羿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我們一起去山上露營，瑤姬后來抵達。我本來打算大家一起野餐，讓他們見一面，算是告別。然后我再送瑤姬下山回家。告別之后我甚至已經聯系好，打算送瑤姬去R國留學。我忘記攜帶通訊設備，于是獨自下山，回到車上去拿，等我再返回山上時，聽到瑤姬凄厲的哭聲。當我趕到野營帳篷，發現瑤姬躺在帳篷的墊子上，衣衫不整，長發凌亂，裙子上面血跡斑斑……”

    說到這里，龍羿似說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痛苦，“我逼問瑤姬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瑤姬起先不肯說，只是哭泣，直到后來才承認，她和左辰夜發生了關系，事后左辰夜說她無趣，玩一次便罷了，不想負責。我氣憤至極，狂奔至山頂，找到左辰夜，跟他對質。沒想到他根本不承認，還說瑤姬自導自演！可惡的是，蕭千羽明明沒有看到全過程，卻只幫著左辰夜說話，幫著左辰夜一起否認。我沒有想到，瑤姬其實悄悄跟著我一起來到山頂，她聽到我們三個人的爭執，聽到左辰夜親口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傷心欲絕。我還記得，她拿著水果刀，站在山崖邊，哭著喊著求左辰夜，求他承認，求他不要拋棄她，不要無視她，既然要了她，求他對她負責。我這輩子沒有見過瑤姬如此卑微的模樣，她一直是驕傲的存在。當時她已經在乞求，甚至跪下來，連我都覺得不忍。我甚至覺得，如果左辰夜點頭，我也不想再阻攔他們，終究，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痛苦，即便我再心疼她，她生不如死，又有什么意義？”

    說到這里，龍羿突然出離憤怒，眼底覆滿陰霾，“居然瑤姬做到這種地步，左辰夜依舊否認。最后……瑤姬為了證明她說的話全是真的，以死相逼，我記得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如果只有我死了，才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就讓我死吧。只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永遠記得今天。’你知道左辰夜說什么？”

    “他說了什么？”喬然瞇眸問道。

    龍羿猛地提高聲音，“呵呵，他竟然說，‘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正因為左辰夜這句絕情的話，最終刺激瑤姬真的跳下山崖。我壓根沒有料想到，瑤姬會如此決絕，我根本來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弱小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

    喬然聽著，眉心微微跳動，她拿起面前的茶杯，再度喝了一口，潤澤著自己干涸的喉嚨。

    而后，她發出悅耳的聲音，“龍羿，你的妹妹過世以后。辰夜和蕭千羽，他們兩個人，有沒有承認當時發生的事情呢？”

    龍羿看著喬然，搖搖頭，“這才是更令我生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