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杉杉打斷她：“不準說謝謝，也不準道歉。”

阮星晚笑了笑：“好。”

掛了電話，裴杉杉放下手機，剛準備去工作時，電話又響起。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才接通：“程未，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程未道：“杉杉，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中午，工作室對面的餐廳里。

裴杉杉從服務生手里接過了菜單，遞給程未，笑道：“之前你請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今天中午我請客，不過就是地方簡單了點，你別嫌棄。”

程未道：“怎么會。”

他粗略掃了眼菜單，隨意點了兩個菜，遞給服務生：“就這些吧。”

服務生離開后，他看向裴杉杉，杉杉：“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談丹尼……”

裴杉杉笑著打斷他：“程未，如果你是找我敘舊聊天的，隨便怎么聊都可以，但其他人，其他事，就沒必要再提起了。”

程未默了默才道：“我只是不想你對他有誤會。”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星星都跟我講了。”裴杉杉喝了一口面前的水，“我承認那天晚上看到那一幕時，我是很難過，也在心里罵了他很久，但是后面我想通了，你也知道的，我和他之間，本來就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談戀愛的，頂多就是我一廂情愿，他對我又恰到好處的，有那么一點兒感覺。”

“不完全是這樣的……”

“都是成年人了，我也從來沒打算過要他負責。”她聳了聳肩，“可能命運就是這樣吧，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只不過是一段感情而已，我只是他眾多女朋友之中的一個，不……也算不上。而我不也和李昂談過嗎，分手了，照樣過得好好的。”

程未握著水杯，一時沒有說話。

半晌，他才道：“我只是覺得既然你們互相喜歡，就不應該因為這些誤會而錯過。”

裴杉杉道：“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程未，換做是你，你能接受，你的女朋友和你只談戀愛不結婚嗎，就算是你接受，你父母接受嗎。之前是被喜歡沖昏了頭腦，可我最近才想明白，這就是現實和生活。”

“我家里不算大富大貴，父母也始終保留著傳統的觀念。我不會反駁質疑丹尼爾的人生觀，但我無法，和他在這條路上一起走下去。這就是，我的想法。”

程未默了許久，淡淡笑了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

裴杉杉道：“嗐，我知道你是站在朋友的角度，為我著想，所以你不用自責，這頓飯我還是會請你的。還有啊，我結婚的時候也會給你發請柬，你別想省掉這個份子錢。”

程未笑：“好，我一定會來。”

這時候，菜也陸陸續續上來。

裴杉杉道：“我去趟洗手間。”

起身走了幾步后，她慢慢閉上眼睛，臉上的笑也一點一點消失。

有些話也就是，能講講道理，騙騙別人，卻無法騙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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