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面？！”

    看到那個灰衣白發的身影，林七夜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王面站在林七夜的身前，漫天的血肉碎塊掉落他身前的雪地之上，腰間的【弋鴛】歸入鞘中。

    確認艾西斯短時間內無法恢復行動力之后，他才回過頭，正欲說些什么，看清了林七夜現在的模樣，微微一愣。

    “林七夜，你的境界……”

    林七夜滿是血污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慘慘的笑容。

    王面有些不解，他看了眼遠處血肉模糊的艾西斯，又掃過周圍滿目瘡痍的戰場，目光落在了遺落雪間的那塊紋章上。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像是尊雕塑般呆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張滿是溝壑的蒼老臉龐，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的身軀，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的雙眸之中，噴涌出無窮的怒意與瘋狂。

    他低吼一聲，再度將腰間的【弋鴛】拔出，身形撞破風雪，閃到了血肉模糊，卻依然未曾死亡的艾西斯身前。

    他雙手顫抖著緊攥住刀柄，滿是老年斑的指節因用過度力而顯得蒼白，他死死盯著身下的這具軀體，高抬起將雪白的刀鋒，瘋狂的一下又一下的捅入艾西斯的體內。

    壓抑的低吼在嗚咽的風雪間回蕩，飄零的碎雪隨著他的動作飛舞，他就像一個瘋子，對著雪中那灘緩緩復原的血肉，接連捅了數十刀，等到她已經化作滿地碎肉，徹底將周圍的雪地染紅，才顫抖著松開了刀柄。

    他無力的跪倒在雪地之中，蒼老的雙眼緩緩閉起，沙啞的聲音之中是無盡的悲哀與自責：

    “對不起，林七夜……對不起……”

    “我們……來晚了……”

    聽到“我們”兩個字，林七夜滿是血污的臉上，終于浮現出解脫的笑意，他虛弱的躺在雪地之中，仰望著那座火焰逐漸熄滅的鎮國神碑，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