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公接住銀錠,受寵若驚: “公子,給多了。” “賞你的。” 左凌泉隨意擺手,徑直走入雨幕。 船公攥著銀錠,滿眼感激之色,正欲把烏篷船推離河岸,忽然又聽見岸邊響起‘嘩啦—’潑水聲,繼而是女子的驚叫。 抬眼看去,卻見街畔酒肆門口,站著個珠釵布裙的小婦人,手中端著木盆,滿眼惶恐。 街上水霧彌漫,剛走出不過幾步的左凌泉,呆立在霧氣中。 船公眼神錯愕,沒想到這公子帥不過三步,怕雙方起沖突,連忙打起了圓場: “湯掌柜,人公子剛到京城,你就潑人家一身洗澡水,瞧人公子俊俏想打招呼,也不是你這么打的。” 此言一出,茶肆酒肆里的客人,發出一陣哄笑。 左凌泉抬起傘遮住頭頂,轉眼望向酒肆。 酒肆掛著發黃的酒幡子,上面只寫了個‘湯’字。 端著木盆的小婦人,站在屋檐下,珠釵布裙,簡樸干凈,衣襟鼓囊囊,白豆腐般的臉蛋兒,配上因惶恐而瞪大的眼神兒,更添了幾分別樣韻味。 不過,小婦人好像挺潑辣,聽見船公的調侃,當即回瞪了一眼: “瞎說什么,沒看到我這是不小心?” 說完,小婦人望向左凌泉,眼中帶著歉意: “公子,實在不好意思,雨這么大,我以為街上沒人。這是煮酒的開水,不是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