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林將匕首刺入喉嚨，但他并沒有刺穿喉管，而是推匕首往下劃，直到腰部停止。

    亞修變了臉色：“你改變了主意。”

    席林扔掉匕首，將長發挽到耳后，恢復精靈的優雅，表情恬淡，聲音輕柔：“囚禁你，只是我一廂情愿的天真。你是希斯千辛萬苦召喚的‘觸覺’，你連碎湖監獄都能逃得出來，我怎么可能囚禁得了你？”

    “我不能囚禁你，也不能殺你，更不能將你交給狩罪廳，我甚至不能拖延，‘觸覺’的力量隨時會讓你逃脫。”

    精靈雙手分別伸出中指跟食指，如同鉤子一樣，沿著他剛才割出來的血線，插入他的胸膛。

    亞修微微歪了一下腦袋：“在我的理解里，‘凈化’跟‘治療’是差不多意思……”

    “我本來是要用這道奇跡毀滅希斯……但我始終不敢，始終恐懼，所以才成為希斯的傀儡，所以才犯下那么多過錯。觸覺，我感謝你，你給了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所以我用上了這道禁忌奇跡。”

    他的綠瞳，他的血，他的黑發，他的肌膚，他身上每一道色彩都在泛起艷麗的光澤，他簡直就像是……變成了一幅油畫。

    亞修深呼一口氣：“席林，你只是一名二翼黃金術師，你有那么大的能力嗎？”

    席林忽然露出一抹淺笑：“你前兩天來上過我的那堂《古代儀式派系》的課吧？”

    “我那時候其實有一點沒說。”席林像是在現場授課：“如果用特殊手段強迫一名二翼術師作為祭品，那最多只能祈求到四翼術師的全力一擊。”

    “在血月極主的庇護下，四柱神最多能賜予你四翼級別的‘祝福’。”席林露出幸福的笑容：“命運還是眷顧著我，凱蒙市里，只有我才能恰到好處除掉你這位‘觸覺’。”

    “觸覺，你以為我是什么人？”

    “我今年已經203歲了。我出生的時候，血月審判還沒開始；我成年后，參加過外域狩獵祭典；我游歷過血月全境，見證過舊城覆滅，新城崛起；世間的所有苦難和娛樂，我都見過乃至經歷過。”

    亞修一怔：“長生癥？難道你心里希望燈火熄滅了？”

    席林露出笑容，他身后正是巨大艷麗的血月，血月光輕柔地披在他身上，如同神靈為他祝福。

    “我依然深愛這輪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