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縷縷刺鼻的惡臭異味，時不時地從鐵骨木桶中飄出，讓經(jīng)過老人身邊的游客們，不由得掩住了口鼻，眼中露出嫌棄厭惡之色。

    “唔，好臭。”

    “臭挑糞的，滾遠一點啦。”

    “老不死的，沒長眼睛啊。”

    有人暴脾氣，忍不住對著老人咒罵。

    老人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神色平和，微微后退至崖邊，無法再退，才側身讓行。

    她的頭發(fā)灰白，臉上一道道皺紋記載了歲月的滄桑，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黑色罪袍的肩背上亦有大片的汗?jié)n，手腕和腳腕上都扣著只有阿犯下大罪的神職人員才會戴的帶倒刺的禁神鐲，隱有血跡。

    “老不死的，活該天天掃廁所，倒屎尿。”

    “這么一把年紀了，虧她曾經(jīng)還是大主教，卻觸犯神明，怎么不去死。”

    過往的人群，看到這老人，都惡毒地咒罵著。

    很多忠誠的信徒，都已經(jīng)認出來，這個老人，便是曾經(jīng)備受敬仰的望月大主教。

    但那是曾經(jīng)。

    如今她是神殿的罪人。

    是被劍之主君冕下親自訓誡的罪人。

    老人的臉上，依舊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的慍怒或者是羞憤。

    那雙仿佛是洞穿了世事萬情的眸子，看似渾濁，實則隱隱有一縷縷的清澈眸光浮現(xiàn)。

    她看著來往咒罵的行人，看著那一張張毫不掩飾憎惡的臉，仿佛是看著一群迷途的羔羊一樣，充滿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