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笑了笑，“是啊，我也挺懷念的。”

    那時候沒什么鬧心事，雖然日子過的稀里糊涂，可是每天都很高興。

    現在呢，生活似乎是找到目標了，可是鬧心事一件接著一件。

    章緒之給顧念倒了酒，“希望寧玄那邊早點取得好成績，回來我們還能這么湊在一起。”

    顧念嘆了口氣，寧玄如果真的出道了，以后這種湊在一起的機會，想來也不多。

    都有各自的人生，生活那么艱難，哪有那么多時間瀟灑。

    顧念不多說，對著章緒之比劃一下，把酒干了。

    章緒之不知道顧念心情不好，只當做兩個人和從前一樣放得開。

    于是這吃吃喝喝的，兩個人都有點多了。

    顧念靠在椅背上，抬著頭，盯著天花板看，聲音低沉，“我爺爺生病的時候，我一個人，什么都不懂，那時候我好恨啊，那兩個沒良心的，為什么不回來，他們怎么能那么狠心，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章緒之喝多了，根本聽不進去顧念說的話。

    顧念也沒想讓誰聽懂，就自顧自的說，“后來我爺爺過世了，老家那邊規矩多，要長子摔盆，我說我來，那些長輩說不行，長子還活著，就要長子出面，實在不行，這盆就不摔了，只是這樣，這人不知道能不能往生。”

    顧念感覺有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我說長子死了，死了好多年了，只有我，我爺爺只有我。”

    她抹了一下眼睛，“你說說，那么多年都沒回來，可不就是死了么。”

    她今天其實差點問出來，她那個喪良心的爹是不是也再娶了，是不是也有了孩子了，是不是日子過得也不錯。

    他們難道從來就沒想過，家里的一老一小要如何生活么。

    顧念等了一會，擦了擦臉，坐直了身體，章緒之已經不在餐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