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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渡河

          

          

          

          

          倘若身處汴梁,因種種避諱難以接觸中下層將卒了解真實的信息,景王趙湍或許還不會太清楚形勢到底惡劣到哪一步了。

          他之前即便與朱沆過往甚密,受朱沆及王稟的影響較深,但有時候也覺得王戚庸、汪伯潛、楊永棟、胡晉章之輩所言并不無道理。

          自有聯(lián)兵之議以來,景王趙湍的心思常在兩邊搖擺,覺得難以取舍。

          然而出汴梁兩月有余,先在通許、鄢陵兩地歷險,又急赴鞏縣取守陵軍守城,在苗彥雄、鄭懷忠等人率西軍進抵偃師、鞏縣之后,他又在錢尚端、張辛、鄧珪的輔佐,在謁皇嶺北嶺統(tǒng)領守陵軍,不斷從側翼襲擾敵軍,景王趙湍所經(jīng)歷的,可能比他前半生都要曲折驚險。

          這些經(jīng)歷也有助他更深刻的看清楚當前的形勢到底惡劣成什么樣子了。

          他認識到赤扈人的野心并非不設底線的贖買、退讓就能滿足的;認識到赤扈人除了兵馬強悍精銳外,對整個戰(zhàn)局的把控以及謀略,遠遠超越他以往對蠻夷之族的固有印象。

          赤扈人侵略性如此之強,南下后又輕而易舉的破城拔寨,掠奪天量財貨、任性殺戮、奸|淫婦女,憑什么認為他們會見好就收?

          即便景王趙湍此時心底并沒有否認大越立朝以來所奉行的崇文抑武之制,但至少覺得目前看來這是不合時宜的。

          河北、河東諸軍殘破零亂,江淮、荊湖禁軍孱弱不能戰(zhàn),西軍遲疑猶豫,以及朝中大臣毫無底線的卑躬屈膝,也令他相信徐懷關于赤扈人再度南侵,河淮勢將易手的判斷,景王趙湍也由此深深擔憂自己返回汴梁后的命運。

          倘若汴梁注定會失守,他回到汴梁不是自陷樊籠嗎?

          徐懷未來鞏縣之前,景王趙湍就猶豫著要不要派人將徐懷請來鞏縣商議對策,沒想到徐懷不請自來,還帶來他料想不到的籌碼。

          先著人給陳子簫、蕭燕菡、張雄山一行人安頓一處營地落腳,其他人等也悉數(shù)退下,景王趙湍僅將錢尚端、徐懷、徐武磧三人留在帳中,端坐案后,問道:“虜兵已從汴梁外圍西撤,往鄭州、滎陽集中,很可能近日就會渡河北撤,你覺得虜兵何時會卷土重來?”

          景王趙湍此時也確信嘗到甜頭的赤扈人不可能就此收手,但形勢太過復雜,他無法判斷虜兵何時會再度南下。

          而這也決定了他的取舍,而他的取舍、權衡也注定要比尋常人艱難得多。

          要是虜兵只是暫時北撤,入秋就會卷土南下,當中僅相隔四五個月,他當然能找到一些借口,比如染有重疾,留在鞏縣不回汴梁;甚至直接拖延不行,也不是不可以。

          倘若虜兵拖到明后年入秋再卷土南寇,又或者虜兵決定先消化河東、河北新占之地,又甚至說黨項人那邊出了什么狀況,意欲與大越聯(lián)手牽制赤扈人,令赤扈人短時間內難以南下,他在鞏縣又能拖延得了多久?

          甚至等到他拖延不下去,不得不回汴梁時,迎接他的很可能就是下半生難見天日的幽禁生涯。

          徐懷腦海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閃現(xiàn)帶有明確預兆性的記憶片段了,很可能是既定的歷史軌跡已經(jīng)發(fā)生偏離,那就需要他睜大眼睛,去反復權衡、判斷錯綜復雜的形勢后續(xù)將如何發(fā)展。

          他沒有直接回答景王的這個問題,而是將身前幾案推開一些,伏身向景王趙湍行禮問道:“山河破碎,社稷凋零,殿下愿力挽狂瀾否?”

          景王趙湍沒想到徐懷會這么問,有些遲疑的朝錢尚端看過去。

          錢尚端也是愣怔了一會兒,轉念卻明白過來,心想也許他們之前有種種顧忌,不能隨便表露內心的想法,但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景王倘若還不能在徐懷、徐武磧二人面前坦露其志,又如何叫他們傾力效命?

          景王倘若這時候都不能將底交出來,又如何叫徐懷暢所欲言?

          想到這里,錢尚端也朝景王伏首行禮,說道:“都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越正值遭胡虜侵凌,垂危掙扎,殿下更當責無旁貸拯救社稷,而不應將希望寄托其他皇子身上!”

          錢尚端這話已經(jīng)說得明明白白,倘若景王沒有爭嫡的心思,怎么叫他人投效帳前?豈不是此時在景王跟前效力越甚,他日越遭新皇的猜忌,而難得善終嗎?

          “為拯趙氏江山于危厄之中,但凡力所能及,趙湍絕不敢有一絲懈怠、推卻,”景王趙湍坐直腰脊,正色說道,“徐懷、尚端快快坐好,但有什么話,還請知無不言,你我之間不要有絲毫的顧忌。”

          徐懷坐直身子,將幾案擺正,說道:

          “王稟相公溘然辭世,主戰(zhàn)派將臣失一巨掣,兼之宣武殘軍因朝臣暗通赤扈人而使軍心渙散——我不得不用非常手段,并將王相死汛傳開,希望以此激勵汴梁軍民及朝臣抵抗胡虜?shù)臎Q心。不過,赤扈人的狡詐,還是超過我等預料,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堅決從汴梁城外撤兵,令主戰(zhàn)派短時得勢就急轉直下。目前汴梁城內主戰(zhàn)聲音還沒能浩然成勢,屈膝乞降者卻又得以重整旗鼓,接下來朝中的形勢,依舊將不利于抗爭。要說虜兵何時會再次席卷而來,我也說不好,變數(shù)太多,涉及到朝中會不會又去找赤扈人議和;涉及到太原能否繼續(xù)堅守下去,又或者是朝中依舊堅持拱手讓出太原,叫虜兵輕而易舉掌控居高臨下之勢;涉及到契丹在西山的殘族勢力去留,涉及朝中會不會調派西軍渡河北上,接管孟衛(wèi)澤潞等城的防御,能不能在河東、河北打贏一兩場防御戰(zhàn);而黨項人的取舍更為關鍵。這任何一個變數(shù),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所以徐懷無法判斷虜兵何時會再度南下,甚至朝中能足夠堅決,我們并非不能在河淮一線建立起有效的防。徐懷此時能勸殿下,便是率軍跟在赤扈人之后渡河……”

          “渡河?”景王趙湍遲疑的問道。

          他之前卻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錢尚端乃是士臣出身,在地方歷練過十數(shù)年,頗有閱歷,但不熟悉軍政;鄧珪十數(shù)年都是到各地擔任巡檢使這樣的低級武職,還沒有機會形成戰(zhàn)略性的視野,張辛就更加不如。楊祁業(yè)乃楊麟之子,才二十出頭,其他守陵軍諸將都是剛從底層提拔上來的。

          有誰能跟景王趙湍討論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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