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綢繆
當然,這個前提是王稟到時候他人在汴梁。
徐懷他自己今夜已經跟鄭懷忠、高純年他們撕破臉了,留下來彼此難堪,而虜兵對他們已經有足夠的警惕,再從側翼襲擾也難以發揮多大的作用。
他不想將精銳的桐柏山卒浪費在意義不大的襲擾戰中,準備等將降兵俘卒從嵩山北坡收攏過來,就帶回桐柏山——桐柏山還是太缺青壯了,這些降兵俘卒哪怕是帶回桐柏山補充青壯勞力的不足,也好過當作功績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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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景王、錢尚端密談到凌晨,徐懷才回營中,但還是沒得休息,留盧雄在大帳里說話。
“王相他不愿意介入爭嫡之事,因此,我們有些小心思,要瞞著王相,但短短十數日,誰又能想到形勢會如此變化呢?”徐懷喝著熱茶,跟盧雄說道,“我相信此時形勢的惡劣,已能叫王相想到最為惡劣的局面會有多難看,而倘若抵御赤扈人難在猝然間得勝,倘若這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相信王相也不會再堅持舊見……”
“你想我即刻回京見王相,勸說王相支持景王?”盧雄問道。
徐懷點點頭,說道:
“勸說王相支持景王是一方面,還有就是勸說王相暫作隱忍——此時和議,王戚庸、汪伯潛等人是始作俑者,但根本還在官家心思不定。議和已勢所難免,特別是赤扈人撤走之后,王、汪必以奇功自居,王相性情介直,與之爭吵,也難爭得官家的支持,何不將最后的力氣留在赤扈人再次南侵時發揮出來呢?倘若赤扈人再次南侵,王相卻已經被王、汪之輩排擠出京,天下愿戰敢戰的將卒以及景王,到時候還能倚賴誰呢?”
“好,我現在就動身。”盧雄說道。
“也不忙于今夜,盧爺你這段時間也太辛苦,歇過今夜再說,”徐懷說道,“有些事容我再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