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繼續(xù)說下去，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早知道，而且即便再來第二次，他八成還是會找上同一個人。

    “他們？”江夏關(guān)注的是另一個點。

    不同于之前訊問時的沉默，面對“心不在焉”的周南，牛小強的表達意愿反而格外強烈，“管教，獄友，還有...”

    頓了頓，牛小強繼續(xù)道，“還有教材。”

    啥玩意兒？

    管教和犯人也就算了。畢竟在京都這地界，只要和刑事犯罪沾邊的，周南大名還是很有保障的，但教材是個什么鬼？就算案例，也只在警校內(nèi)部流通吧，啥時候還給廣大獄友也科普了？

    “一本小說，以周警官為原型的小說。”

    眼皮跳了跳，周南終于正眼看向了對面，看來牛小強的參與度，遠高于之前他們的猜測，字條上的密碼數(shù)字，出自左撇子也就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咧嘴一笑，牛小強眨著歐式大雙眼皮說著，“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我認死理，當(dāng)年我討薪打人，被你抓進號子，家破人亡，這個仇我一直記著。”

    多一個不多吧，對此周南沒啥大反應(yīng)，反而是江夏警告性的敲了敲桌。

    牛小強渾不在意的繼續(xù)，“一開始，我咒罵你，咒罵包工頭，咒罵全世界，太特瑪不公了，憑什么貪血汗錢的混蛋能瀟灑的吃喝玩樂，我們這些窮苦小老百姓卻連要個工錢都被關(guān)進號子！法律？法律難道不應(yīng)該是為人民群眾服務(wù)的嗎？”

    “想不通，想不通啊，所以我開始研究法律，研究了兩年多，只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我特瑪就是個蠢貨，選了最蠢的一種辦法，不但沒要到錢，反而還讓我爹娘砸鍋賣鐵賠了不少錢進去。”

    “吃了沒文化的虧啊，”牛小強滿是自嘲，隨之?dāng)蒯斀罔F道，“所以我一定不能讓我兒子也和我一樣，早早輟學(xué)外出打工！”

    “這就是你苦心孤詣不惜舍命，也要騙保的原因？”周南靠在椅背上明知故問著。

    “是”，牛小強目光灼灼，“怕賠付時引起保險公司的注意，我甚至沒敢多買，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個地方漏了破綻，會讓你們警方聯(lián)系到保險上去，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很可惜，周南只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難掩失望，不過牛小強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點過了，于是嘆了口氣道，“可惜...本來有了這一百萬的保險賠付，他以后的路肯定會好走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