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李溪午和林食萍(一)
在“聯誼會”和“留學生”的中間,還加了個括號,用韓文寫上迄今為止還沒有正式中文對應詞的“首都”二字。
這是一間店內面積不算很大的茶房,柜臺后靠墻的置物木架上堆滿了磁帶、唱片以及各種海報。
所謂“茶房”,也被稱為“茶室”,在八十年代的韓國,這種同時經營出租業務和提供飲品的茶房其實就是后世開遍整個首爾的那些咖啡屋的前身。
在一次性接待了數十名客人后,此時茶房的內部空間變得很擁擠也很熱鬧。
尤其是當這批客人還是群喜愛高談闊論的年輕男女時,環境就更是吵嚷不堪。
茶房老板娘和服務員忙得腳不沾地,大家伙都圍在幾條沙發座位旁邊,似乎沒人注意到店內還有一道安靜伏案的人影。
“你一個人躲在這里干嘛?”陌生的詢問聲忽然傳到耳中,引得他抬頭。
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后,他就習慣性地瞇眼,推了推眼鏡。
誰知對方一邊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學著他的樣子,用手指在光潔的鼻梁上虛推。
“你的視力明明沒有問題,為什么要假裝自己是個近視眼?”她頗為好奇地問。
他的眉峰不易見地聳動了下,“你怎么確定我沒有近視?”
“你的眼鏡,”對方用雙指比劃著,“一看就知道是玻璃片。”
他聽后就摘下眼鏡查看,表情間透出了一絲罕見的意外之色。
“有這么明顯嗎?我以前還從來沒被人拆穿過。”
“那是因為在他們眼里,你的臉上就只寫著‘延世大’這么三個字而已。”
對方既世故又犀利地點評著。
“我們大老遠跑來異國他鄉讀書,本身對于人生都有一定的規劃,做什么事情基本都帶著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