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小院內外都有錦衣衛和武驤左衛的暗哨，任何企圖靠近小院的人在五百米之外就會被阻擋、盤查，硬闖者，一律格殺勿論。

    腳步輕響，有人走了進來。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著長衫，頭戴唐巾，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因為她認識這個少年。

    女子狠狠地瞪著少年，目光里都是恨意。

    紅娘子冷哼一聲，轉開頭，高傲的揚起下巴。

    朱慈烺拉住了他，淡淡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和紅娘子談。”

    朱慈烺搖頭：“沒事，你沒看她鐵鏈栓在石頭上嗎？”

    朱慈烺在紅娘子對面的椅子坐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紅娘子。

    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知道，對官府，對朝廷，她有著極端的恨意。

    李信，就是李巖。李信曾是大明舉人，成為賊寇后改名李巖。

    紅娘子一直冷笑，對朱慈烺很是不屑，對朱慈烺的話也當是聽不見，但當聽到“強委身焉”時，她忍不住怒了。

    朱慈烺不理會她，繼續說：“十二年三月，紅娘子帶兵投靠李自成，李信改名為李巖。其后兩人無惡不作，助李自成擄掠陜西河南，百姓受害甚重……”

    紅娘子氣的大叫，不停的振動雙臂，鐵鏈和腳銬當當做響。

    朱慈烺冷冷道：“朝廷再是為害，也沒有到百姓家中搶糧食，也不會把百姓的口鼻割去，只因為他們不聽從你們的號令，沒有獻城投降？你也曾經是普通的百姓，從崇禎八年到現在，你們的兵馬越來越多，為禍的地盤也越來越大，甚至在河南設置官員，那么，河南百姓的生活是越來越好，還是越來越壞？”

    朱慈烺肅容道：“我承認，各地確實有很多的狗官，他們不知體恤，為禍百姓，致使各地民怨沸騰，但這并不是表示你們的造反為百姓們帶來了活路，相反，正是你們的搶劫和屠戮，造成了民生凋敝，赤野千里！”

    幸虧朱慈烺離的遠，不然還真就被她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