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機心，但看在鞏永固是忠臣，又是自家姑父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鞏永固勸了起來。

    歷朝歷代，大明的駙馬爺是最不好做的，一旦做了大明的駙馬，不但本族之人不能再做官，駙馬本人也只是一個虛職，除了朝廷的俸祿，再不許有其他的收入，這和前朝很多駙馬當官又做生意，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情況，完全不同。

    駙馬府入不敷出也就很正常了。

    “唉，還說什么，臣利益熏心，罪不可赦。”

    鞏永固抬起頭，疑惑的看向朱慈烺。

    朱慈烺嚴肅的表情讓鞏永固心頭一震，于是不敢隱瞞，將西山小煤窯之事一一說起。

    只聽了三五句，朱慈烺就吃驚：“你說什么？朝中勛親已經有三年沒有領到俸祿了？”

    為勛親們發俸祿的是太倉庫，也就是國庫。

    鞏永固一講就是半個小時。

    比起孟文龍，鞏永固知道西山小煤窯更多的機密。

    三年沒有發俸祿，那些百年傳承，世代有積蓄的勛貴家族還好，像鞏永固這種冊封不過十幾年，根基淺薄的勛貴，在斷絕朝廷俸祿的情形下，雖然不至于揭不開鍋，但生活卻也不是外界想象的那么美好，為了增加收入，不得不踏入商界。

    朱慈烺也一樣，他和趙敬之集資成立“京惠商行”，說白了，趙敬之就是他掩人耳目的白手套。

    “臣和牛靖五五分成，先期投資和日常生產由他負責，朝中事情由臣打點。”鞏永固說。

    明末的煤價應該和清初差不多，大約在三文錢左右。

    照鞏永固所說，西山小煤窯大約有十多處，房山多一些，大約有二十處。

    明史有載，萬歷年間，內官監監官王朝奏開西山煤窯，每年變價五千兩，年終解進，一年有五千兩的利潤交給皇帝，但實際的利潤應該遠遠不止這個數目。萬歷之后，朝廷廢除礦稅，撤回廠監，西山煤窯由戶部接手，這些年每年能上交多少利潤，朱慈烺不知道，不過猜想一定不會超過五千兩的數目。

    朱慈烺搖搖手：“不急，剛才你說，西山附近最大的小煤窯是定國公徐允禎開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