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水！”

    隧道漆黑，只靠火把取亮，在這樣的環境里工作，每個人心情都是壓抑，容不得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所以并不是工兵的聲音太大，而是眾人的心情太緊張，順著那工兵所指的側前方看去，果然，有一股細水正從支架板的縫隙里，咕咕而出。

    帶隊的旗長心知不妙，急忙喊：“撤，快撤！”

    挖掘的工兵們連滾帶爬，連拖帶拉，急急往后撤退，火把工具全部拋棄，整個地道一片混亂……

    “再挖，往兩邊挖！”張名振下令。

    吳三桂大帳。

    “大家怎么看？”吳三桂皺著眉頭，目光環視帳中眾人。

    方光琛，字獻廷，其父方一藻經略遼東期間，方光琛為其父助手，他善奕、能詩、多游談，常常以管仲、諸葛亮自比。吳三桂善于交納，主動和他交好，“締盟為忘形交”。方一藻去世后，方光琛失去依靠，正式成為吳三桂的幕僚。

    眾人點頭。

    眾人又都微微點頭，海州距離廣寧不過一百來里，距離沈陽，不過兩百八十里，雖然建虜的主力大軍入塞，但留守沈陽的濟爾哈朗和駐扎廣寧的兵馬依然不少，尤其是濟爾哈朗，雖然他在幾個建虜親王中，名氣最小，但他統領的鑲藍旗，卻絕對不能小視，加上廣寧另外的兩個漢奸，一個孔有德一個耿仲明，一旦他們三人合兵，往海州救援，以明軍現在的人馬，恐怕未必會是對手，因此，明軍不宜在海州城下久留，必須盡快攻克海州。

    張名振起身抱拳：“當然可以，只所以用地道，只不過是為了避免傷亡和出其不意罷了，不過埋設炸藥，并非簡單放下就可以，需要相當時間進行布置。”

    “將近一個時辰。”

    也就是說，需要其他兵馬在城下掩護工兵營，最少兩個小時。

    七千人中，只有精武營的一千五百人是步兵，雖然攻城并非一定得是步兵，騎兵也可以爬城，更可以手持大盾，掩護工兵營挖洞，但作為吳三桂的智囊，寧遠軍的軍師，方光琛卻并不想把這個承受傷亡的任務攬到關寧軍的身上，而是想要推給精武營。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吳三桂。

    馬科左右看了看：“某同意方先生的看法，”

    張家玉雖然年輕，但卻是兩榜進士，又是太子殿下的人，吳三桂對他很看重，剛才吳三桂問馬科，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因為他知道馬科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張家玉才是他詢問的重點。

    大帳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