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眉呵呵笑了起來，她露出九尾妖狐的本相，李空山的虛影在她的本相面前顯得如此渺小，秋眉道：“你走不了，等你出關，你會看到九幽宗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茅草屋已經(jīng)修好，門前站立著一位黑衣女子，目光投向高聳的九幽峰，一輪山月從九幽峰的背后緩緩浮起，月亮行將滿月。

    月光如水，靜靜落在池塘的水面上，夜風掠過，水波漣漪，光影隨著水波蕩動，演繹出絲綢般的質感，如同一條條美麗的綢帶在水面舞動，水面下一朵巨大的血色蓮花含苞待放，蓮花之中，一只白色的狐貍蜷曲在花蕊之上，九條雪絨絨的長尾將它的周身包裹，就像是一顆毛茸茸的雪球。

    花蕾之下，池塘內所有的蓮花都通過根莖相連，靈氣豐沛生機盎然。

    呂步搖站在庭院里望著空中的明月，突然想起今天已經(jīng)是正月十四了，輕聲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呂步搖道：“落葉歸根，早晚還是要回去的，老夫現(xiàn)在只想著早日修完《八部通鑒》。”停頓了一下道：“其實人的心態(tài)很奇怪，在這里的時候會思念故鄉(xiāng)，可如果真讓我回去，過不久可能我還會想念這里，人生真是矛盾啊。”

    呂步搖看了秦浪一眼，這年輕人真是了不得，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秦浪笑道：“呂公擔心這些人會出手對付我？”

    秦浪恭敬道：“多謝呂公點撥。”

    秦浪道：“呂公有沒有想過出問題的并非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而是制度。”

    “晚輩斗膽妄言幾句。”

    秦浪道：“絕對的權力意味著絕對的腐化，過度依靠皇權的體制其實是最為脆弱的，沒有誰就一定是天命之子，沒有哪個朝代會千秋萬世，大雍之前還有數(shù)個王朝，一個王朝的出現(xiàn)不一定是天命所在，一個王朝的覆滅也并非是氣數(shù)已盡。”

    秦浪道：“皇上和貧民本沒有任何的分別，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只有真誠的對待百姓，才能成為治理天下的典范，才能樹立天下的根本法則。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

    呂步搖道：“你有逐鹿之心？”

    呂步搖道：“大雍不會太平，慶王的悲劇只是一個開始，老夫有一事不明，為何太后會對長公主如此厚愛？”

    “關于皇上的？”

    呂步搖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謠言這么多，朝廷卻沒有采取雷厲風行的行動來遏制，頗有聽之任之的架勢，也許有人想利用這件事順理成章地改變現(xiàn)狀。”他停頓了一下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皇上才是太后的親生骨肉啊。”

    柳九陽豈不就是那個抱病在家休養(yǎng)的金鱗衛(wèi)統(tǒng)領，秦浪和柳九陽并無直接的仇怨，但是他和金鱗衛(wèi)之間的梁子可不淺，秦浪的第一感覺就是柳九陽發(fā)這封戰(zhàn)書是想為金鱗衛(wèi)掙回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