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街的中央，顧九辭無語的搖了搖頭。

“不必擔憂，都是神仙。”

少年站在顧九辭的身邊，淡淡的啟唇。

“也對，反正最后都能找到回來的路。”

顧九辭附和著霍明澈的話，便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此時，她和少年的身邊，漸漸的聚集起了不少女孩。顧九辭立刻明白了過來，即使她和澈哥哥帶著斗笠面紗，可是身形氣質，還有說話的聲音都忘了隱藏。

他們站在人群之中，依舊十分的顯眼，這小鎮上的女子本來就更加的開放，勇于表達自己的喜歡。想到這里，顧九辭左右看了看，趁著人群增加之前，立刻拉著霍明澈躲進了旁邊的戲樓里。

“澈哥哥，我們快跑吧！”

少女空靈的聲音響在耳邊，霍明澈垂眸望著少女拉著自己手腕的手。

此刻他無需思考一切，只需要追隨著少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逃跑，人海洶涌，她就是他的燈。

這種感覺，竟也不錯。

兩人沖進了戲樓才發現小小的戲臺上正在上演一出皮影戲，顧九辭嫻熟的丟給小二一個銀瓜子，小二立刻帶著他們挑選了最好的位置，還送上了一些瓜果茶水。

此刻臺上正放著一出經典的《白娘子》。

“法海！我與許仙真心相愛，你為何百般阻撓？！”

燈火光影之中，法海冷冷的開口。

“大膽蛇妖，你違背天道，這是害苦了許仙，難道你竟不知道，人妖殊途的道理？！！”　

“人妖殊途？是誰定下的規矩？！！有何道理！！！”

戲臺上，白蛇這一句泣血的質問，說的顧九辭心頭一顫，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少年立刻注意到了小狐貍的變化，偏頭看向她。

“只是戲文。”

“只是戲文嗎？”

顧九辭愣愣的反問了一句霍明澈。

“人妖殊途，是誰定下的規矩？預言之子，又是誰定下的規矩？是不是眾生都不能違背的規矩？天道，就真的沒有錯嗎？”

少年瞳孔微縮，天道天條定了百萬年，從未有人如此質問過。

此時，戲臺上剛好演到了白娘子水漫金山，最終還是被鎮壓在雷峰塔下。

顧九辭煩躁的蹙起了眉頭。

“不看了不看了，什么破戲，一點兒也不好看！”

“出去走走，”

霍明澈看了看少女，立刻起身提議道。

“嗯。”

顧九辭點了點頭，乖乖的跟在少年的身后，身形欣長的霍明澈在前面開路，她便順暢的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來去自如。

兩人趁著夜色，飛上了烏云鎮最高的佛塔塔頂，夜涼如水，整個烏云鎮卻始終被烏云籠罩，不見清亮的月亮。

“陰氣籠罩，經年不散，難怪這座小鎮從彩云鎮變成了烏云鎮。”

顧九辭咬著自己最喜歡的糖葫蘆，卻沒有那么的開心。

霍明澈微微蹙眉，小狐貍不高興，他的心情便也蒙上了一層陰云。

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的問道。

“小九兒，想看煙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