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聰明。”容毓唇角挑起笑意,“不愧是女皇陛下,這份敏銳的洞察力讓臣望塵莫及。”“不許貧嘴。”南曦嬌嗔,“方才在校場上分明是一副冷峻威儀的模樣,這會兒怎么不裝了?”容毓笑著親了親她的臉:“校場上那么多將士,為夫就算自己不要面子,也得顧著鳳公主殿下的威嚴不是?”南曦靜了一瞬,算他說的有道理。“淮南王世子跟你是怎么認識的?”“他以前在我麾下歷練過。”啊?南曦詫異:“他在你麾下歷練?”容毓點頭:“那時候你還小……”小?南曦詭異地安靜片刻,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你的勢力以及麾下眾多忠臣良將,大多都是在十四歲上戰(zhàn)場之后開始積累的?”他初上戰(zhàn)場那一年,南曦好像剛剛十歲左右,連顧青書都沒有遇上……然而后來,他怎么會允許她喜歡上顧青書的呢?容毓點頭,沒有留意到南曦此時心頭浮現(xiàn)的疑問,淡淡道:“跟軒轅曜的結(jié)識是個意外。”意外?南曦挑眉:“怎么說?”馬車緩緩?fù)侵行旭偠ィB車轱轆的聲音聽著都讓人覺得舒緩安心。“那次大敗北疆的戰(zhàn)爭影響較大,各國朝堂都在暗中關(guān)注,北疆大敗,本王的名字很快在各國傳得沸沸揚揚,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本,不過一戰(zhàn)成名天下知,一場戰(zhàn)績之后,天下人的目光聚集過來卻是事實。”南曦嗯了一聲,心頭了然。天下九國各自為政,強國關(guān)注著強國,弱國同樣關(guān)注著強國,有的是為了自身的命運存亡,有的則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野心抱負。哪個國家君王昏庸無能,國力衰弱,也許就會成為別的國家虎視眈眈覬覦的對象,強國韜光養(yǎng)晦,強壯兵馬,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開疆拓土,稱霸天下。所以大周出了個少年戰(zhàn)將,在短短半年之內(nèi)就把號稱野蠻彪悍的北疆鐵騎殺得落花流水,連北疆第一將軍都被削了首級,此事轟動天下,各國必然為之震動,尤其是各國君王權(quán)貴們。“身為淮南王嫡子的軒轅曜,也是在那個時候關(guān)注到你的?”容毓點頭:“大敗北疆之后,捷報傳回帝都,玄甲軍卻并沒有馬上回京,而是留在邊關(guān)休整了一段時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有些事情在帝都放不開手腳去做,只能遠離他們的視線。”所以借著休整兵馬和調(diào)整邊關(guān)布防的理由,把兵馬勢力都留在邊關(guān),做事會方便很多。“跟北疆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的次年冬,軒轅曜帶著十八位隨從找上了我。”容毓淡道,嘴角浮現(xiàn)一抹哂笑,“甫一見面,當時才十四歲的少年就不自量力地說要挑戰(zhàn)我。”南曦擰眉,在心里計算著容毓和軒轅曜的年紀。容毓十四歲上戰(zhàn)場,跟北疆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的次年冬,約莫也不過十六歲……“軒轅曜比你小兩歲?”容毓默了片刻,不太確定地點頭:“也許吧。年齡上可能有些誤差,我對這些一般不太記得清。”南曦嗯了一聲,也不再糾結(jié)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細節(jié)。“反正他找上我的時候也就十三四歲,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海堑酶冶仍嚒!比葚瓜氲疆敵酰砬榭雌饋聿]有什么變化,“我看得出來他是在軍營里長大的,行事作風很有武將風格,當然也不失少年心性。”那時候的容毓,脾氣比現(xiàn)在更加孤傲不近人情,手段也是狠辣——若不是憑著一股狠辣無情的手段,大概也沒辦法在年僅十四歲的時候,就讓那些將士都聽他的,繼而順利掌了兵權(quán),大敗北疆。雖有圣旨封將,可他實際上是憑著強悍的武功和騎射打敗了軍中將領(lǐng),才順利掌管兵權(quán),憑著詭譎多變的兵法謀略取得戰(zhàn)爭的第一場勝利,大周將士揚眉吐氣,自然對他越發(fā)的心悅誠服。后來的容毓治軍嚴苛,從不知手軟為何物,他親自組建的玄甲軍在他手底下吃足了苦頭,對這位少年將軍真的是又敬又怕,用齊麟的話來說,就是渾身都是煞氣。軒轅曜在這個時候找到他,自然沒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