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盤磨坊外，空寧微微沉默，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石勇。

    雖然有石勇就是妖怪、且未卜先知的知道空寧要來殺它，所以特地從外面迂回一圈繞過來接近的可能。但空寧覺得，未卜先知這種能力要是出現在這種級別的小妖怪上，那他就不用混了。

    空寧更傾向于石勇的出現，是一個巧合。

    沉默數秒后，空寧道：“你來得正好，我路過這里，打算磨點面粉回家，卻發現沒帶麥子。你家中有多余的麥子嗎？幫我磨點面粉，我付錢給你。”

    石勇面色一僵，隨后才擠出熱情的笑臉道：“寧爺說的啥話，您能來磨坊，是小人的福氣。寧爺要多少面粉，吩咐一聲、小人立刻去給你磨。”

    縱然是相對友好、不會欺壓良善的空寧，每月也有諸多撈偏門的固定收入，就更別說衙門里那群老油條的同事了。以班房捕快的待遇，如果不想辦法撈偏門，一年十兩的俸祿，連養活一個人都困難，哪有閑錢經常去喝花酒聽小曲兒？

    唯一的區別，是空寧他們一般不會做得太過分。畢竟惹了眾怒后，就很難下臺了。

    像路過吃你兩個瓜、喊你磨兩斤面粉這種小事，是絕不可能付錢的。就算空寧執意要付，石勇也不敢收。

    石勇的喊叫聲，很快便把他的媳婦兒、一個四肢粗壯、面目黝黑的中年女人喊了出來。

    粗壯的婦人有些蹩腳的福了一禮，空寧則點了點頭，道：“打擾了。”

    而趙三娘則接過石勇的那袋小麥，去操作磨盤、幫空寧磨面了。這袋石勇剛買來的小麥，就這么成了空寧的。

    空寧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揣測磨坊里的妖魔會不會是眼前的婦人。

    石勇坐下來就先幫空寧滿上，隨后笑著攀談。

    不大的磨坊里，似乎只有石勇夫婦。那么妖怪會是這夫妻中的某一位嗎？

    石勇的弟弟石貴乃是一個爛賭鬼，常年浪跡于山蘭縣的幾個小賭場，跟一群狐朋狗友廝混，是縣城里主要的幾個青皮無賴之一。

    空寧詢問此人的下落，想要確認對方是否也在磨坊里。

    而空寧問完話，石勇則嘆了口氣，搖頭道：“不怕寧爺見笑，我這不成器的弟弟是什么德性，寧爺也是知道的。”

    “這些日子倒好，他不出去賭了，卻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怎么喊都不出來。連飯都要我們送到他們門口，跟他媽一個老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