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曦笑了笑：“今天雖然吃不成肉，不過，蛋卻每人都有。大家排好隊，準備領蛋！”

這才是真正的實惠！

有了她這句話，大家才算對她真正信服了。

大家自動自發排起了長隊。可葉家灣人數多，發蛋又發錢糧，工作量實在是大，從上午一直發到下午才發完，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

等把最后一戶人家該得的份分發出去，于若曦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三嬸兒，您先吃點吧。”

葉春燕一臉忐忑地把飯菜遞過來。

于若曦順手接過：“春燕你吃了嗎？怎么，你不回家？”

葉春燕的那份錢糧雞蛋，都被莫米拿走了。

莫米不但拿了葉春燕那份，甚至連葉敬元的那份都領走了。

之前葉敬元在遺囑里說得清楚，錢糧都留給葉建斌和小石頭。

眼下她來領，于若曦自然要征求葉建斌的意見。

葉建斌卻淡然扯了扯嘴角：“這筆錢你要拿也行。不過，你得寫張紙條，上面注明，這筆錢是我給你往后余生的生活費和營養費。再找人來見證。之后，這錢你就可以拿了。怎么樣，你答不答應？”

“是不是只要我簽了字，就能拿錢？”

“不錯。”

“好，我簽。”

葉建斌垂下眼，也斂去了眼底的失落。

寫了紙條，等莫米簽字蓋了指印，又找來六個人做見證，都紛紛蓋了指印。之后，葉建斌才很慢很慢地把這張紙折疊，放進兜里。

“喂，說好的我簽了字就給錢。錢呢？”

莫米還在嚷嚷。

葉建斌卻轉身離開了：“給她！”

于若曦冷笑，眼前這張貪婪的老臉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只是為了幾十塊錢，就把自己的兒子賣了。

“行，我拿給你。”

葉家灣雖然地勢偏僻，實際上，和附近的村子相比，已經屬于小康級別了。

這一點，從葉家灣每人分到的錢糧就能看出。

這也和葉家灣出產的農作物多，加上地理條件的因素，種植的煙草、榨菜、油菜、高粱、玉米、水稻、豆類等等，都能變現成錢。

再加上每人分得的兩個雞蛋一個鴨蛋，這個小年，大家都過得算豐厚了。

雞蛋鴨蛋分到現在，剩下的也不多了。

于若曦吃了飯，便動身去了養殖場。之前林嫂子等人邀請她們一起到養殖場過小年，她答應了。

沒想到，她身后卻多了個小尾巴。

她走到哪，葉春燕就跟到哪。

她實在沒法子，只得回頭問她：“今天是小年，你都不打算回家？”

“我、我不敢回去......他們會打死我的......”

葉春燕語帶哭音。

這不是沒可能，畢竟，對自己親爸都能下手的男人，你能指望他什么？疼愛自己女兒嗎？

可惜，葉建國重男輕女的思想是從莫米身上遺傳下來的，根深蒂固。

“你該知道，你已經十三了，過了年，馬上就是十四歲，不是小孩子了。你的口糧，被你父母拿了回去，你在我們家吃一天兩天，三五天也不打緊。可時間不長，我們自己的糧食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