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甫死了。

    他死前遭受的所有慘痛的折磨，都不能發出等同程度的慘叫。

    關于自己無法留給這個世界的歇斯底里的痛嚎，方靈甫只能留給地獄了。

    他在意識徹底消失前，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和對徐長生的無盡恐懼。

    徐長生手段的殘忍，徐長生自述的來歷，都讓方靈甫死后也必將遭受無窮的驚恐。

    “完了，都完了，西門族宗也完了。”

    狄尉明呆呆地看著頭頂插著一柄水果刀，倒仰在沙發上徹底死去的方靈甫，喃喃道。

    徐長生竟然走過了萬年的漫長人生？

    這是煉氣士？

    不對。

    狄尉明雖為普通人，但身居高位，見識極深。

    煉氣士的終極目標，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追求長生。

    從普通人的百年壽命，到凝氣期煉氣士的二百余年，到筑基期煉氣士的三百余年，都是想要求得長生不老，想要永遠的活著！

    但所有因此而前仆后繼的煉氣士，還在路上窮極一生探索著，而徐長生已經成功求到長生之道，站在頂峰上俯瞰眾生了。

    活了上萬年，該是什么境界！？徐長生不是真正求到了長生又該作何解釋？

    “完了，完了...我還有要贍養的老母親，我的妻子，我的兒子，女兒，孫子...”

    快七十歲的狄尉明披頭散發，狀如崩潰，后悔得哭了起來，自己貴為姑蘇城樞密院院長，為什么還不知足？

    攀上西門族宗，拿到再多的榮華富貴，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