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用帕子掩唇笑了笑：“太后可是操心，該給還未出生的皇嗣準備什么什么樣的小衣裳。”
如今董氏滿心里都是白卿言肚子里這個孩子，眼巴巴盼著孩子出生呢！
“陛下……”符若兮快步從鋪著紅氈毯的木質臺階下上來，單膝跪在涼棚外同白卿言道，“陛下，皇夫身邊那個護衛月拾來了，說是奉陛下之命將皇夫的書籍整理好送了過來。”
白卿言沒想到月拾來的如此快，頷首同符若兮道：“讓月拾過來吧！”
不多時月拾便來了，他同白卿言行了禮后，開口道：“陛下，我們家主子的書籍月拾都已經整理好給陛下送來了，月拾還帶來了主子的侄子給陛下的家信，請陛下御覽。”
侄子？
“魏忠，賜座……”白卿言一邊拆信一邊道。
蕭容衍在信中問了白卿言和孩子是否安好，又同白卿言說起西涼已經遣使入燕國求糧食的事情，燕國準備用高于市價數十倍的價格賣給西涼。
再后面，便是蕭容衍訴說對白卿言的思念，讓白卿言千萬保重之語，又表達了深切的愛意。
“月拾定不辱命。”月拾挺直腰脊抱拳道。
方氏和關嬤嬤扶著王氏離歡鬧的聲音越來越遠，方氏同關嬤嬤說：“嬤嬤……勞煩您先去馬車上給四夫人取衣裳，我扶著四夫人先去更衣的帳篷，省得一會兒四夫人著涼了，若是如此民婦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方氏瞧著關嬤嬤離開，又笑著道：“四夫人一會兒要穿銅綠的衣裙，那瞧著就同頭上的首飾不是特別搭配，正巧我那兒帶了一套首飾，還請四夫人不嫌棄收下！”
方氏頓時眼中含淚：“求四夫人還是收下吧！不然……民婦回去定然要被族長責怪的！民婦心中也愧疚不安，一套首飾值不了幾個錢，怕是都頂不上民婦毀了您這一套衣裳的銀錢，卻能讓民婦心安，還請四夫人成全。”
方氏忙轉頭笑著道：“那就辛苦二位姑娘哪一位，去我那涼棚下找一個叫蒲柳的婢女，讓她將我帶來的那一套白玉鑲綠寶石的頭面拿來！”
“辛苦姑娘了！”方氏笑著道。
再往后，便是貴人們小解更衣用的帳篷，這里安排的護衛并不多，禁軍也都離得遠，方氏早早就安排了人在這兒等著，如今王氏身邊只剩下這么一個柔柔弱弱的婢女好對付的很。
方氏往后瞧了眼，見靈云被拖走唇角勾起極為清淺的笑意，她扶著王氏坐下，視線落在小幾上鎏金三腳瑞獸香爐，和甜瓷茶壺上。
王氏點了點頭，解開披風系帶，隨手將披風搭在一旁問：“怎么不見這里伺候的婢女和嬤嬤？”
“你并非有意，不必如此介懷。”王氏將手中的佛珠纏在細腕上，接過方氏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
方氏在王氏身旁坐下，用帕子沾了沾唇角，不動聲色輕輕掩住鼻息。
方氏用帕子掩著鼻子，連忙打開瑞獸香爐的蓋子，用茶水將香爐澆滅，又將香爐里的香灰倒了出來用帕子包好，潑了茶壺里的茶，這才高呼：“來人！”
很快，外面進來了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