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掛完水，還得繼續在醫院里待著。

徐歲寧帶著他打算去病房，結果半路，卻碰上個跟陳律打招呼的人。那人言辭之間，顯然跟陳律父親認識。

陳律不咸不淡的應著。

回到病房之后，陳律突然說了一句："想吃海鮮粥。"

這還是上回他在國外生病，她不遠萬里去照顧他，給他煮的。

徐歲寧陷入回憶不過一秒時間，便抽出神來。朝他點點頭，回去了一趟。

陳律是在半睡半醒間。感覺到徐歲寧又回來了。

陳律盯著她手里的粥看了半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左手用力的拽住了床單。

喝上粥的同時，陳律的手機也響了。

看到是陳則初的電話時，他遲疑了有那么幾秒，不過還是接了。

陳則初一上來就是擔心他的身體。顯然是剛才撞上的那位熟人，轉頭告訴了陳則初。

"我沒什么事。"陳律淡淡說。

陳則初道："你今年這都幾次進醫院了，你還學醫的，自己反而一點不關注。你一生病，爸連會都沒心情繼續開下去了。哦，對了，你怎么會出現在b市？"

陳律言簡意賅道："出差。"

陳則初也沒有多想，只道："我正好就在隔壁市，等會兒就趕過來看你。"

陳律下意識的拒絕道："不用。"隨即抬頭看徐歲寧。

陳則初卻不容置喙道："怎么，現在開始嫌棄爸的擔心了？"

陳律無奈道："沒有。"

陳則初那邊掛了電話。

徐歲寧其實差不多也聽清楚了。抽紙擦了擦手，說："既然你父親要過來。那我就先走了。到時候出院記得跟我講一聲，我父母也在擔心你，希望他們能安心。"

陳律看著她收拾東西的動作，抿了下唇，說道："他過來還需要一會兒，你沒必要這么急的。"

徐歲寧找借口說："我也還有事情沒做完。有事呢。"

陳律無言半晌，才開口平靜的說："我想多跟你待一會兒。"

徐歲寧側目看了看他。

陳律斟酌道："我其實……"

"是不是想說你其實有那么一點喜歡我？"徐歲寧偏著頭道。"我覺得不是，我覺得你應該是我這回又照顧你了，你又有些感動。所以你把不甘心當成舍不得了。我今天幫你，不是因為對方是你，換成任何人我也幫。"

陳律說："也許我真的有點喜歡你呢？我認為婚姻跟愛情沒什么關系，不一定就非要扯到一起。很多人結婚也不過是搭伙過日子。"

徐歲寧卻一口篤定道："不，真的不是，婚姻跟愛情是一塊的，二者分不開的。"

"你不愿意給我機會，就是因為我沒法給你婚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這樣。"但也有很多其他因素，誠意問題只是一部分原因。

陳律即便不認同。卻也沒有再說話。

而徐歲寧跟他道別完，很快就走了。

陳律在病房里，能聽見她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終于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

陳則初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陳律在出神。只不過倒是沒什么大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