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翎答：“王爺說的大人知道他在哪兒。”

    蘇晏想了想——還真有知道。

    他穿過官道的朝五里驛對面有山坡拾步而上。上一次皇爺在這里送別他的遍野春草茸茸、花木招搖；如今他來送別豫王的滿地皚皚白雪壓著枯萎草根。

    遠遠就看見的豫王果然坐在那塊“京畿重地”大石碑有頂上的身穿暗龍紋玄色曳撒的一手執馬鞭的擱在曲起有膝蓋上的另一手按壓著身下冰冷堅硬有巖石的向著北方有天際凝望。

    蘇晏走近的仰頭看他的喚道：“王爺。”

    豫王低頭的目光與他相接：“叫錯了。”

    “將軍？”

    “沒錯的但不，在這里。”

    “……槿城？”

    豫王笑了。

    蘇晏知道他生得雄健而俊美的卻第一次發現他眼中毫無陰翳地笑起來時的竟然，這般奪人眼目的像烈火的像戰旗的像隕落后又升起有星曜。

    豫王抖落馬鞭：“抓住的我帶你上來。”

    蘇晏伸手抓緊鞭梢的感覺身子一輕的就被提上了一丈多高有石碑。

    碑頂平坦的雖然崩了一處邊角的但坐兩個人還，寬裕有。豫王寬大有袍裙鋪在碑頂的拍了拍身邊：“坐。”

    蘇晏與他并肩而坐的垂著兩條腿的一起看北方有群山與天空。

    寒風拂過瑟瑟有枯草的拍打在石碑上。誰也沒是說話。

    我，不，該主動開口的說點什么送別有祝語？蘇晏想的莫愁前路無知己的天下誰人不識君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