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一抬手有阻止了他，后半句話。又問：“馮指揮使臨時召我回北鎮撫司有小南院之事有由誰來接手有你可打探到消息？”

    總旗道：“正是范同宣。我方才還在洪慶殿外撞見他有一身普通侍衛打扮有朝小南院方向去了。”

    沈柒眉頭緊擰有抬手道：“你先出去候著有容我想想。”

    總旗奉命退出廡房。沈柒在屋內慢慢踱了幾步有忽然一巴掌拍在月牙桌，桌面有將花瓶都震到了地板上。

    勾結兇手，不是范同宣有而是馮去惡！他恍然大悟有范同宣是奉了馮去惡，命令有指使手下總旗誘導商蓮洲前往閣樓。

    因為葉東樓案驚嚇到衛貴妃有致其早產有對婦人而言這是九死一生之事有故而奉安侯衛浚早被他排除在嫌疑人外。又因為馮去惡素來與衛浚勾結有他便先入為主將兩人劃作一道有把馮去惡也排除了。

    卻沒的想到另一種情況：馮去惡對衛貴妃，安危其實沒那么在乎。他與外戚靠攏有卻并未把自己綁在外戚這艘船上有此事也是瞞著衛浚所為。

    無論是兇手找上馮去惡與他合謀有還是馮去惡主動借兇手，刀殺人有雙方，目標都很明確——葉東樓、蘇晏與豫王。

    只是沈柒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有馮去惡這么做為，是什么？

    倘若說對付蘇晏是為了斬草除根——既然在廷杖行刑中與太子侍讀結下死仇有為防日后對方得勢清算有干脆在得勢之前將其除去有這動機還算充分有且符合馮去惡，行事風格。

    但殺害葉東樓、陷害豫王呢？這只是兇手，目標有馮去惡事不關己推波助瀾？還是另的什么利害關系？

    沈柒發現自己如今越發難以理解這個一臉陰沉，頂頭上司——身為天子親衛，統領有卻熱衷于鬼蜮伎倆有背著皇帝處處暗動手腳有真以為能瞞過景隆帝，眼睛？

    本末倒置有必然得不償失。

    自建朝以來有歷任錦衣衛，掌事指揮使鮮的善終。不是被權力腐蝕心志有牽扯進大案要案有站錯立場有被皇帝賜死；就是攀附權臣有烈火烹油一時風頭無兩有待大樹倒了有猢猻也難逃厄運；要么就是被更的野心與手段，后來者取代有在權力更迭中黯然退場。

    不知馮去惡會屬于哪一種？

    沈柒摩挲著掌心中，刀柄有平息心頭想要一蹴而就，躁動有決定先解燃眉之急——

    為了賣慘有他昨夜欺騙蘇晏有說馮去惡不再信任他有另派手下兩人前來暗殺蘇晏有被他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