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低頭看著被閆伯川握住的手，又目光平靜的看著閆伯川：“沒力氣說話就不要說話，我也不想聽你說話。”

    “如果重來一回，我肯定不會了，也希望阿楠不要再找我，我不好，總是讓你生氣……”

    葉楠抬手捂住閆伯川的嘴：“閉嘴吧，沒一句我喜歡聽的，你還是別說話，要是管不住你這張嘴，回頭我給你毒啞算了。”

    一直等藥湯變涼，葉楠又將閆伯川抱出來，擦干換了衣服，拿金針給他針灸。

    許卿正在切菜，手里的菜刀哐當一聲落在菜板上，這些天雖然已經在努力接受現實，現在聽葉楠說出來，還是忍不住想哭：“不是泡中藥了嗎？難道還不行？”

    許卿沒再說話，轉身默默繼續切菜，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哭，母親應該比她更難受。晚飯后，葉楠看著閆伯川吃了晚飯又睡下，出來跟馮淑華討論閆伯川的后事。

    許卿哄睡兩個孩子出來，站在一旁默默聽著，神情一直有些恍惚，感覺就像是一場夢，發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葉楠嗯了一聲：“錦姨，我想就用之前我的那個空墳。”

    葉楠沒吱聲，垂眸掩著眼中的難過情緒。

    嘴角輕輕揚起，微微笑著。

    在一眾灰藍黑色的服裝中，她顯得格格不入，就那么闖入他的生活。

    明明一個小姑娘，卻天天囂張跋扈，潑辣的要命。

    只是他的多疑和自以為是，將他的小姑娘弄丟了二十年，讓她吃了二十年苦，怎么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

    許卿第二天一早就給周晉南發了電報，父病危，速歸。

    發完電報，她又很冷靜的去買了白布，黃紙，蠟燭和扎畫圈的彩紙，抱著一堆東西往家走時，心越來越沉。

    到第三天時，閆伯川突然能下地走路，說話也沒那么喘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這不過是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

    許卿怕他累著，在一旁扶著小寶，不敢說話，怕一開口眼淚先掉下來。

    “沒帶你們過一天好日子，還讓你們為我傷心。以后，你要好好照顧媽媽，她脾氣不好的時候，你要讓著她，幫爸爸寵寵她。因為你還有晉南和大寶小寶，她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