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楚頂南停下了腳步，我看到他身子一頓，似乎被我的話所震，他轉過頭，不自然地對上我的神情，面露疑惑，“什么？”

    朝他走近一步，我將埋藏在心底的話拎了出來，“你現在面對我，是什么感覺？”

    楚頂南眼神飄忽不定，俊俏面容閃過一絲慌亂。

    他此番神色我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不舒服，不自在，有些愧疚，無法直視我，覺得尷尬對不對？”

    雖是在問他，但我卻沒有多少疑問語氣，我很肯定他的感覺與我相似。

    “我知道那件事對我們都說都挺尷尬的，但我想告訴你，我可以明白你那樣做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你對何靈的專情，所以你不用覺得欠了我什么，或者做錯了事，現在大家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一番話下來，楚頂南雖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他雙手依舊插著兜，視線不知看往何處。

    我靜靜等待著他回話，我希望他也能將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

    就這樣悄然等待。

    終于，楚頂南有了動靜，他呼出一口氣息，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那件事，我很抱歉。”

    這句道歉，他應該憋了許久，在他說出來后，我能感覺到楚頂南松了口氣，沒等我說話，他又接著道：“你跟顧霆琛原諒了我，可我卻沒辦法原諒自己，所以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楚頂南甩了下腦袋，我看出了他的為難，他緊抿的唇再次拉開，“總之對你我始終有虧欠。”

    我搖搖頭，滿眼認真，語氣平靜，“你想多了，我知道你因為何靈所以對我可能有不一樣的感覺，可你心里的人始終不是我，你愛何靈勝過愛你自己，正因如此，當周沫陽提起時，你才會輕易被激怒，去相信他說的話，從而做錯了事，但是沒關系，罪魁禍首不是，你不需要因此而自責，相反我很感謝你。”

    “感謝我？”楚頂南語中充滿了詫異。

    我點了點頭，“是啊，你讓我看清了周沫陽，楚頂南，我希望我們還能回到以前的狀態，把那件事忘了吧，讓我們重新做回朋友，嗯？”

    楚頂南看著我的眼睛，他臉上略帶遲疑，“我……”

    “初認識你時，我覺得你應該是很爽快的人，怎么現在變得拖拖拉拉了？”我歪著腦袋，睜著兩顆大眼睛直視著楚頂南。

    他喉嚨微動，咽了咽口水，就像是咽進了什么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