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嘆一聲，見長孫媚兒正在收拾方才被自己砸碎的玉杯，媚兒的柔荑雪白如脂膏，粉潤異常，十指修長，指形異常柔美，不由抬手看著自己的五指，比起媚兒的手，圣人的手顯然多了一絲褶皺。
“圣人是天子，天子萬歲萬萬歲，永遠不會老。”媚兒乖巧道。
長孫媚兒忙道：“圣人是要歇息了嗎？”
“媚兒不敢。”長孫媚兒立刻跪倒在地，略有一絲惶恐：“能在圣人身邊伺候，是媚兒最大的榮耀。”
“媚兒只想伺候在圣人身邊，哪里也不去。”媚兒咬了一下嘴唇：“如果哪天圣人嫌棄媚兒，媚兒只求能夠落發為尼，去尼姑庵里為圣人祈福。”
媚兒顯出一絲歡喜之色，道：“媚兒謝圣人隆恩。”
媚兒忙道：“媚兒伺候圣人入寢？”
等媚兒離開后，圣人這才看了魏無涯一眼，魏無涯立刻過去提起一盞宮燈，在前引路，往寢宮方向走去。
魏無涯弓著身子，輕聲道：“已經無礙，他能夠活著回來，也全賴圣人宏福護佑。”
魏無涯道：“鄭千秋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大天境高手，那青牙鬼至少也是七品大天境，羅睺和蕭諫紙都只是六品中天境，中天境能從大天境手里逃脫不死，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
的身份，朕很清楚，被人稱為天下第一刀客，不過卻也算是實至名歸。”圣人平靜道：“當年天下間所有的高手在那個人的眼中都不值一提，那個人唯獨對鄭千秋有兩句贊許之詞，他心高氣傲，能從他嘴里聽到幾句夸人的話，那已經很是難得了。只是朕沒有想到鄭千秋竟然會活著。”頓了一頓，才道：“不過那青牙鬼到底是什么人，是否也沒有查明白？”
“從蕭諫紙的傷勢，辨認不出青牙鬼武功的來路？”圣人蹙眉道。
“你這老狗是在夸贊自己？”圣人唇角浮起笑意。
“陰羅王窟的事情為何被青牙鬼知道？”圣人唇角的笑意此時已經消失，一雙鳳目變得深邃起來：“難道朕想要的東西，還有別人也在找尋？”
圣人冷笑道：“他還真是出現的及時，竟然會剛巧與蕭諫紙遇上。”神色凝重起來：“如果陰羅王窟里那件東西被青牙鬼找到甚至拿走，再想從他手里拿回來可就不容易了。”瞥了魏無涯一眼，有些愁煩道：“青牙鬼是什么人都不知，朕就算有百萬大軍，那也是抓不住他。”
“你是說他遲早還會顯出蹤跡？”
圣人微一沉吟，終于笑道：“若論奸猾，倒也沒有幾人能趕上你這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