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的后續，實在還有很多要處理。

冷夜霆把這里交給宋知和季延，帶著衛顏先回華夏。

經歷非常漫長的飛機航行，終于，飛機緩緩在安城機場降落。

紀涼和吳欣妮早早過來接機，衛顏離開輪椅，想要用自己的腳，親自踏上這片土地。

她走得很慢，仍然蹣跚，削瘦身形宛如弱柳扶風，被冷夜霆緊緊擁著。

紀涼哭了，跑來抱她。

衛顏笑道：“我好著呢，沒事的。”

“擔心死我了，”紀涼哭道，“不過，我也不是哭鼻子的人，我就是……”

“噓，”衛顏聲音很輕，“我還沒給別人說過呢。”

紀涼肚子里的孩子還沒顯懷，衛顏一個字都沒和冷夜霆提過，葉清音也一直守口如瓶。

而紀涼從來不是一個哭哭啼啼的人，她現在哭成這樣，衛顏知道，是她體內的孕激素在作祟。

現在，衛顏一出口提醒，紀涼戛然打住，沖衛顏輕輕點了下頭。

她的確不想要別人知道她懷孕了，尤其是傅墨聲。

哪怕這個孩子是傅墨聲的，她也不會和傅墨聲結婚。

等肚子大了，她就偷偷去生，她早就下定決心，要自己把這個孩子帶大，不跟傅墨聲有半毛錢關系。

“無憂怎么樣了？”衛顏小聲問，“她恢復得如何？”

紀涼眼睛又紅了，聲音同樣很小聲：“她的腿，壞了。”

“治不好嗎？醫生怎么說的？”

“可以治，但是她不想。”

衛顏沉默。

紀涼繼續道：“傅川還沒醒來，醫生說，他已經是個植物人了，不過，總有醫學奇跡的，對吧？無憂現在就一直守在傅川病床旁，她自己都還是個傷者呢……”

說著，紀涼輕輕嘆氣。

衛顏也覺心頭沉痛。

這種痛，哪怕是連鳳華和冷新月的死，哪怕是她親手殺了錢學智，哪怕邁爾斯和露易絲死在她跟前，都無法彌補的。

“顏顏，我們先回去吧。”冷夜霆低低道。

衛顏點頭：“嗯。”

點點被葉清音和傅辭牽著，站在他們后面。

聽到傅川和冷無憂的情況，葉清音眼睛低垂，忽然覺得，此前跟冷無憂的每一次斗嘴斗狠，都不再有意義。

“要去看他們嗎？”傅辭忽然道。

葉清音看他一眼，搖搖頭：“還是不了，我們走吧，明天還有大事呢。”

“明天，大事？”

葉清音一愣，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很快又道：“沒，沒什么大事，我亂說的……”

她心虛地移開視線。

點點抬著小腦袋盯著她的臉：“清音阿姨，你騙人，明天肯定有大事！”

“你要給我準備驚喜？”傅辭期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