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考場之中，明經科的文章已經在批改之中。

    但諸審閱官有辨字之能，京城公子，考前討教過他們文章的，大多可以認出。

    這幾個填空，是考官從典藏吏那里討要來的生僻經義。

    畢竟文章幾經刪修，比如《論語》，先秦原本，到漢時本，再到晉朝，已經經過數次編定了。

    另一個考官看了：“數點墨點，可見也是思忖再三，性格應該還算可以。”

    竟然連著下甲都沒有錄入。

    這些人倒是比那些儒生實在，或許是繼承了法家的傳承，也不玩虛的。

    “這案子判得跟狗屎一樣。”

    “這論述：唯有道德治世，以鄉老施以仁義，鄉老不察，再由縣判……律法不下鄉，這他娘的也是個人才。”

    這位考官其實也是世家出身，但因所出非嫡系，乃是旁支庶脈，因此在主脈的打壓之下，便也十分痛恨此類。

    直到看見了一分文章，要拿起，竟然發現十分有分量，莫名還有一股香氣。

    但是通篇竟然沒有一字一句在反世家，但是仔細閱讀過后，又似乎能體味出來，法理制衡王權……

    “還是需要打磨打磨。”便給了個下甲的分數。

    ……

    比如做一項水利工程，預算需求，算出來后，往往做起來，便是乘二，甚至乘三的往上報。

    一時間算盤打得飛快，而李福德本身在四門館學，明算科就是數一數二，加上有李鄲道提點，這張卷子反而做得最快。

    這便引得監考老師十分注意了，這時候普遍理科生不多，一些在道家，一些在墨家，其他無論是明經，還是明法，其實都是文科專業。

    此時一看李福德卷子，字跡整潔，答題清爽，先解再設，思路清晰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