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謝回一臉為難。

    給我。顧南舒又重復了一遍，目光異常地堅定。

    謝回攔不住，只能默默地打開了公文包，手抖的瞬間，一疊文件全部灑了出來。他嚇到了似的，趕緊蹲下去撿。

    顧南舒卻搶先一步，撿起了地上的文件夾，看清文件夾里面的東西之后，一張臉，瞬間煞白如紙。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清晰可見，而陸景琛的簽名更是龍飛鳳舞，筆鋒流暢，沒有絲毫猶豫的樣子。

    顧南舒甚至不敢去看協議書的正文，她不知道陸景琛會有什么樣的筆觸去評判他們這段長達六年而無望的婚姻，更害怕看到這僅僅是一份生搬硬套的模板。她怕陸景琛只是不耐煩地草草結束和她這個掛名陸太太之間的關系。

    顧南舒手足無措，在西裝口袋里磨了半天也沒摸出個所以然來，才定了定心神，望向身側的謝回，顫抖著聲音開口：謝秘書，我出門著急，把簽字筆落下了，借用一下你的。

    看明白顧南舒的意圖，謝回站都站不住了，咬著牙，艱難出聲：太太，總裁真的只是……

    就是在他說話的瞬間，顧南舒抬手翻了下一頁。

    下一頁，依舊是離婚協議書，同樣的排版，同樣的內容，差不多的簽字。

    顧南舒呆住，面上只怔愣了一瞬，目光一下子就澄明了起來，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立馬再去翻下一頁。

    下一頁，也是離婚協議書。

    簽名：陸景琛。

    再下一頁，離婚協議書。

    簽名：陸景琛。

    ……

    顧南舒一連翻了十多頁，再去翻最后一頁，一張臉僵在那里，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一整個文件夾，厚厚的一沓紙，全都是離婚協議書，都是一模一樣的版本，每一頁上都有陸景琛的簽名。

    顧南舒無法想象，陸景琛不厭其煩地簽字的樣子。